朱七七瞧他两眼,重重叹口气,轻轻唤道:“徐相公。”
她突然称呼得如此客气,徐若愚倒不免怔怔,道:“姑娘有何吩咐?”
朱七七埋下头,便说道:“以前对你有许多失礼之处,但望你莫要放在心上,现在,已知道你确是个好人。”
她不但称呼变,神情、语气也变得异常温柔,但此时此刻,她竟说出这种无关紧要话来,却又不免令人惊讶。
徐若愚不免又怔怔,讷讷道:“在下……咳咳……姑娘莫要
徐若愚呆在那里,亦是出手不得。
朱七七连连跺脚,大声道:“沈浪,你停停好,好教咱们来帮你,现在咱们根本插不上手……沈浪!沈浪,你可听见话?”
沈浪像是根本没有听见。
却听得左公龙在刀光外冷笑道:“沈浪此刻已是骑虎难下,哪里还能罢手,但……但你也莫要着急,收拾沈浪,自然就轮到你。”
朱七七恨得牙痒痒,切牙骂道:“穷要饭,老不死,有本事就和姑娘决死战,躲得远远说风凉话,算是什英雄。”
人都不必怕,咱们只等着瞧热闹好。”
徐若愚轻叹道:“沈兄之武功,委实……”
句话尚未说完,突见朱七七头发与衣袂俱都飞舞起来,他自己身上,也已感觉出四下刀风逼人寒意。
“叮当”之声,犹自响个不绝。
沈浪人影,也犹在旋转飞舞。
左公龙大笑道:“能活着就算英雄,知道,死人总是算不得英雄,你三人此刻却已和死人差不多……”
朱七七怒道:“谁要死,你才要死哩……”
她瞧徐若愚眼,话声突然顿住。
只见徐若愚面色苍白而憔悴,右手上裹着白布,不但污秽不堪,早已变成灰色,而且还不断有鲜血渗出。
他显见是新创未久,而且失血颇多,受伤过重,看他模样,今日纵能动手,也是无法支持许久。
但刀光却愈来愈耀眼,刀风也愈来愈强劲,显见这长刀阵圈子,已愈逼愈近——沈浪莫非已抵挡不住?
朱七七再也笑不出,喃喃道:“这……这是怎回事?沈浪他……他……”
徐若愚道:“沈兄纵然武功绝世,但是双拳究竟难敌四手,何况……对方不但人多,而且阵法犀利,沈兄……”
朱七七跺足道:“既是如此,你还说什?咱们还等什……还不快去帮他动手。”她口中虽然这说,但身子却仍站着不动。
只因此刻阵法已完全发动,四下刀光,已交织成面刀网,她委实不知该如何插手——根本就插不下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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