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野冷寂,鸟兽绝踪,但雪地上却满是杂乱脚印,显见方千里、展英松等人必定走得甚是狼狈。
沈浪凝目望去,只见这些足印,来时痕迹极浅,而且相隔距离最少也有五六尺开外,但足尖向着去路痕迹,入雪却有两寸多深,相隔之距离也短许多,又显见方千里等人来时脚步虽轻健,但去时却似受内伤,是以举步甚是艰难。
沈浪微沉吟,回首笑道:“金兄好高明手段。”
金无望怔怔,道:“相公此话怎讲?”
沈浪笑道:“在下本在担心方千里等人去而复返,再来寻朱姑娘复仇,如今他们既已被金兄所伤,在下便放心。”
。”
花蕊仙大骇道:“你……若将留在此地,不如杀吧。”
要知她此刻全身无力,衣衫单薄,纵无仇家再寻她麻烦,但她无力御寒,只怕也要活活冻死。
金无望冷笑道:“原来掌中天魔,也是怕死……接着。”随手扯下腰间丝绦,长鞭样抛出去。花蕊仙伸手接过,却不知他此举究竟是何用意。
沈浪微笑道:“金兄已饶你性命,快把丝绦绑在手上,金兄自会助你臂之力。”
金无望道:“在下并未出手伤他们。”
沈浪不觉吃惊,忖道:“此人既然如此说话,方千里等人便必非被他所伤,那……那却又是谁将他们伤?凭金不换本事,又怎伤得这许多武功高手?”他愈想愈觉奇怪,不知不觉间放缓脚步。
但路行来,终是走不少路途,突见条人影自对面飞掠而来,本只是淡淡灰影,眨眼间便来到近前,竟是那乱世神龙之女,铁化鹤之妻,面带伤疤半面美妇。她怀抱着爱女亭亭,满面俱是惶急之
金无望道:“沈兄既无伤她之心,在下也只有带她走。”
沈浪大笑道:“不想金兄竟是小弟知己,竟能猜着小弟心意。”
这时花蕊仙已乖乖地将丝绦绑着手腕。她生伤人无算,只当自己必然不至怕死,但此番到这生死关头之际,她才知道“不怕死”三字,说来虽然容易,做来却当真是艰难已极。
金无望道:“自古艰难唯死,花蕊仙怕死,在下何尝不怕,沈兄放过在下命,在下怎能忘恩负义?沈兄要去哪里,在下愿相随尽力。”
沈浪笑道:“在下若非深信金兄是恩怨分明大丈夫,又怎会对金兄如此放心?……在下领路前行,先远离此间再说。”转身急行,金无望拉着花蕊仙相随在后,两人虽未施展轻功,但是脚步是何等轻健,只可怜花蕊仙跟在后面,还未走出箭之地,已是嘴唇发青,面无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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