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忍不住轻轻抚她头发,叹道:“要你莫来,你偏要来,骇成这个样子……唉!这是何苦?”
朱七七突然狠狠推开他,跺脚道:“是该死,谁要救你这个死鬼。若让你死,现在怎……怎会受这种苦?”
远处火光闪动,映得她面上泪痕闪闪发光,她赶紧转过头去,这倔强女孩子,眼泪虽是为沈浪而流,却也不愿让沈浪瞧见她面上泪光。但沈浪又怎会瞧不见,呆半晌,柔声笑道:“你瞧,老八多乖,他倒像个大人,你却像个孩子。”
朱七七道:“你才像个孩子哩……”瞪沈浪眼,却已破涕为笑。这笑之间,实是含蕴着无限温柔,无限深情,便是铁石人瞧也该热心,但沈浪却转过头去。
只见笑佛手持火折,大笑道:“是朱姑娘,洒家就知道你定会赶来……前面便是石门,两位
等着沈浪时那种焦急滋味好些。
突听火孩儿在后面大呼道:“姐姐……等等……”唤两声,似是跌跤,呼声突然停顿,但他显然立刻便自爬起,又自呼道:“等等……”这次呼声中惊惧之意,更是浓重,连声音都已嘶哑,他胆子纵然大极,但终究也不过只是个孩子。
朱七七有心不等他,却又不忍,顿住身形,恨声道:“小鬼,叫你回去不回去……小心些,莫又摔着……”
黑暗中只见火孩儿身形果然又是个踉跄,跌跌撞撞冲进来,朱七七赶紧扶住他,道:“摔疼?”
火孩儿道:“不疼。”嘴里说不疼,声音却已疼得变,戴着鹿皮手套小手,紧紧抓住朱七七纤掌,再也不肯放松。
朱七七叹口气,喃喃道:“真不知爹爹怎肯放你出来……唉,还是没有火折子,你可得小心着走。”姐弟两人,双手互握,步步走进去,入窟愈深,便愈是黑暗,端是伸手不见五指。
沈浪等四人,已不知去向,但闻洞外寒风呼啸,到后来风声也听不见,四下片死寂,唯有阵阴湿之气,扑鼻而来。忽然间,个冷冰冰、黏湿湿东西撞过来,朱七七骇得尖叫起来,全力掌挥出,那东西“吱”声,又飞过去,朱七七道:“老八,莫……莫怕,那……那只……是蝙蝠。”她虽叫别人莫怕,自己却又怕得浑身直抖。
突见前面人影闪,条人影,急掠而来,朱七七颤声道:“什……什人?”
那人影道:“是七七?是沈浪。”
朱七七大呼声,整个人扑上去,紧紧抱住沈浪,冰冷脸,贴在他温暖胸膛上,但身子犹在不停地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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