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郎手已松开,身子后退,嘶声道:“你……你……”
像他这样人,本不会相信鬼魅之事,但此刻却又实在不能不信。只因他确信自己点着那人死穴时,那人是万万活不成,而那日在“四海春”厨房里事,天下谁也不知道,此“人”不是鬼是什?
他牙齿打战,连话竟也说不出来。双狮父子瞧见他怕成如此模样,也不由自主随着他往后退。
海红珠娇呼道:“你想找他,你这是在做梦!”
江玉郎微笑道:“哦,做梦……”
他手掌紧,海红珠立刻疼出眼泪,却仍然咬牙呼道:“像你这样人和他比起来,连提鞋都不配。”说到后来,她声音已颤抖,显然已疼彻心骨,但她死也不肯住口。
海四爹怒吼声,铁拳直击江玉郎背脊。江玉郎头也不回,身子也像是没有动,海四爹手臂却已被他夹在胁下,再也动弹不得。
海四爹面上青筋,bao现,冷汗迸出,手臂似已将折断。他昔日本也是叱咤时风云人物,但此刻到这少年面前,武功竟连成也施展不出,长叹声,顿足道:“罢……”
上黑巾,还是被揭下来。
于是星光就照上她脸,也照着她眼睛。
她眼睛就如同星光般明亮。
小鱼儿目光动处,几乎叫出声来,海红珠,这黑衣少女竟是海红珠!
李明生失声道:“是她!原来是她!”
忽听人凄声道:“‘神枢’穴疼呀,江玉郎,你还命来!”
呼声尖锐凄厉,实在不像是人声音。接着,条人影自江岸旁草丛里飘出来。
夜色中,只见他披头散发,满身油污,七分像鬼,却连三分也不像人。身子飘飘荡荡,宛如乘风。
他呼声凄厉,模样像鬼,身形更如鬼魅,深夜江畔,骤然瞧着这样“人”,谁能不被骇出冷汗!
小鱼儿咯咯笑道:“黑心贼,与你无冤无仇,你却在‘四海春’厨房里,下毒手害死,你赔命来吧。”
江玉郎道:“你认得她?”
李明生嘶声道:“她就是那卖艺女子,白凌霄大哥就是为她死……那矮子想必就是那天被掴掌人,难怪他要找报仇!”
江玉郎笑道:“更妙,更妙,梅花门下,居然做江湖卖艺,你们为避仇,居然不惜做如此低贱之事,这点倒也佩服。”
那高大黑衣人也撕下黑巾,果然正是海四爹!他咬紧钢牙,厉声道:“你放开她手!”
江玉郎道:“放开她手也可以,但却要先问你,那日掌就打死白凌霄白公子人究竟是谁?此刻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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