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心兰喘息着道：“就……就是那双。”
小鱼儿道：“那双靴子底都已磨穿，
抛到阴沟里去
。”
铁心兰身子
震，颤声道：“你……你抛！”
小鱼儿笑道：“那双破靴子，叫花子穿都嫌太破，你可惜什
，紧张什？已替你买双新
，比那双好十倍！”
铁心兰挣扎着往床下跳，颤声道：“你抛到哪
成中成都赶不上，纵然受气，也只得认。”
那瘦长汉子突然笑道：“但瞧那丫头模样，也像是在别处受欺负，非但眼睛红红，像是痛哭场，就连她那匹宝贝马都不见，只怪咱们倒霉，恰巧撞在她火头上，她就将肚子气都出在咱们身上。”
麻面大汉拍掌笑道：“徐老大说得不错，那丫头想必是遇上比她更厉害，也说不定遇着个漂亮小伙子，非但人被骗去，就连马也被人骗走。”
几个人齐大笑起来，虽然面笑，面疼得龇牙咧嘴，但还是笑得极为开心，像是总算出口气。
听到这里，小鱼儿早已猜出这些人必定是遇着小仙女，小仙女打耳光手段，他是早已领教过。但小仙女这次出手，可比打他时要重得多，她在那井边想必受夜活罪，这口气正好出在这群倒霉蛋身上。小鱼儿愈想愈好笑，但突然间，外面七个人全都顿住笑声，龇牙龇牙，咧嘴咧嘴，歪鼻子歪鼻子，所有奇形怪状模样，全都像中魔般冻结在脸上，双双眼睛瞪着门口，头上往外直冒冷汗。
“小仙女”张菁已站在门口，字字道：“叫你们去找人，谁叫你们来喝酒！”
小鱼儿颗心已跳出腔子来，但却沉着气，步步往后退，他自然知道小仙女要他们找人，就是他自己。幸好这时已入夜，屋子里已点上灯，院子里就更暗，小鱼儿沿着墙角退，直退到那马棚。
他不但人不能被小仙女瞧见，就是马也不能被她瞧见，该死是，这匹马偏偏是白，白得刺眼。马槽旁地是湿，小鱼儿抓起两把湿泥，就往马身上涂，马张嘴要叫，小鱼儿就塞把稻草在它嘴里，拍着它头，轻轻道：“小白菜，白菜兄，你此刻可千万不能叫出来，谁叫你皮肤生得这白，简直比铁心兰还要白得多。”
他说完，白马已变成花马，小鱼儿自己瞧瞧都觉得好笑，他将手上泥都擦在马尾上，悄悄退回屋子。这屋子里没点灯，但铁心兰已醒，两只大眼睛就像是灯样瞪着，瞧见小鱼儿进来，突然把抓住他，嘶声道：“靴子呢？”
小鱼儿道：“靴子？就是那双破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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