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道：“那就像
个人忽然落入无边无际
大海中，只要有根浮木漂过来，你就立刻会去紧紧抓住它。就算你明知道这根浮木并不能救你，你也会去紧紧抓住它。”
孟星魂道：“但是抓得再紧也没有用。”
老伯道：“虽然没有用，却至少可以使你觉得有种依靠。”
他笑
笑，笑得很苦涩，慢慢地接着道：“
知道你定会认为这种想法很可笑，那也许只不过因为已是个老人，老人想法，年轻人通常都会觉得很可笑。”
孟星魂凝视着他，过很久，才缓缓说道：“从来也没有觉得你可笑过！”
在水井中，他用最轻手法点她脊椎下“睡穴”。
老伯目中带着沉思表情，深深道：“看来你并不信任她！”
孟星魂道：“你认为应该信任她？”
老伯沉思着，忽然长长叹息声，道：“等你到这样年纪、这样处境，你也会信任她。”
他慢慢地，字字接着道：“因为你已没有第二个可以信任人。”
老伯道：“他们没有在暗中追踪你？”
孟星魂道：“没有人能在暗中追踪！”
老伯道：“有没有人能令你说实话？”
孟星魂道：“有……”
这就是凤凤听到他说最后个字。
互相解，也能互相信任。
她本来很不甘心这样安安分分地坐在旁边，可是她忽然觉得很疲倦，仿佛有种神秘睡意正慢慢地从她脊椎里往上爬，已渐渐爬上她头。
老伯和孟星魂人影似已渐渐模糊，声音也似已渐渐遥远……
她拼命地想睁大她眼睛，但眼皮却重得像是铅块……
老伯道：“你到花园去过？”
老伯绝不可笑。
他可恨、可怕，有时甚至可怜。
但他绝不可笑。
只有觉得他
孟星魂道：“可是你——”
老伯打断他话道：“等你到没人信任时，才会知道那种感觉有多可怕。”
孟星魂道：“所以你定要找个人来信任？”
老伯道：“不错。”
孟星魂道：“为什
？”
然后她就忽然睡着。
老伯这才回过头，看她眼，喃喃道：“她睡得真像是个孩子。”
孟星魂道：“她已不是孩子。”
老伯沉吟着，道：“是你想要她睡着？”
孟星魂点点头。
孟星魂道：“在去时候，那里个人都没有。”
老伯道：“所以你很快就找到那条地道。”
孟星魂道：“地道下还早已替准备好条船！”
老伯道：“所以你就认为是他们故意让你来追踪？”
孟星魂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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