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老伯护卫人,平时做事当然也极谨慎小心。
但他们却想不到在这里吃酒菜中会有毒,死也想不到。
冯浩又道:“他们现在还在饭厅里,库房里棺材已只剩下五口。”
律香川道:“用不着棺材。”
冯浩道:“不用棺材怎埋葬?”
“七星针毒性发作得虽慢,但却绝无解药,无论谁中七星针,就只有等死。”
律香川只希望老伯这句话也像其他那些同样正确。
小径上传来脚步声,走得很快、很匆忙。
律香川回过头就看到冯浩。
黑夜中他看不出冯浩面色,只看出他双眸子里充满紧张兴奋之意。
外面就是老伯私人会客小厅。
他走出去,轻轻关上门,关紧,锁住。
他不希望再有别人走进这屋子来。
今天在这里发生事,最好永远没有别人知道。
夜并不深,但花园里已很静。
律香川恨自己为什总是不能脱离老伯,他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棵树上藤萝,虽然长得很长,长得很快,但却总是要依缠着这棵树,总是要活在这棵树阴影中。
老伯就是这棵树。
这张床确没有机关,机关在床底下。
床底下守候着人,得到老伯消息,立刻发动机关。
于是,床上木板立刻就会像门样向下开展,老伯立刻就会从床上落下去,直接落在下面船上。
律香川道:“火葬。”
冯浩沉吟着,嘴角露出微笑,他终于明白律香川意思。
只有火葬才完全
律香川面上却全无表情,淡淡道:“你已安排他们吃过饭?”
冯浩点点头。
他喉结上下滑动着,嘴里又干又苦,过很久,长长吐出口气,才能说得出话来,但声音还是嘶哑干涩。
他勉强笑着道:“他们吃得很香,好像早已知道那是他们最后顿饭。”
“他们”就是老伯最后留下来,准备做他贴身护卫八个人。
律香川走出来,站在丛菊花前,深深地吸口气。
风中带着菊花香气,芬芳而清新。
清新芬芳空气,仿佛总是有种能令人静下来神奇魔力。
“现在应该怎做呢?”
现在律香川只希望件事。
船立刻就划走,用最快速度划走。
划船人必定早已对这弯曲复杂河路非常熟悉。何况,在水上,除鱼之外,还有什能比船更快?
律香川知道现在无论谁都休想再追上那条船,他当然不会做这种愚蠢事。
做也没有用事,就是愚蠢事。
律香川慢慢地转过身,将手里拿着灯放回桌上,慢慢地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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