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估
老伯。
任何人都不该低估老伯。
孟星魂目中不禁露出敬佩之意，才长叹
口气，道：“你知道
是来杀你
，却还是将留下来？”
老伯点点头。
孟星魂道：“因为你知道杀不你？”
老伯凝视着这个穴，目中露出深思之色，过很久，才缓缓道：“你本该在这里干什
？”
孟星魂道：“杀你！”
老伯霍然抬起头，盯着他，但面上并没露出惊讶表情，只是冷冷地盯着他，像是想看穿他心。
孟星魂说道：“到这里来，为本就是要杀你。”
老伯又沉默很久，忽然笑笑，道：“你以为不知道？”
孟星魂已走过来，走到他面前。
老伯忽然道：“律香川难道没有告诉你？你不知道这是吃饭时候？”
孟星魂道：“知道。”
老伯脸色很难看，道：“你知不知道为什要选这时候出来散步？”
孟星魂道：“因为你不愿被人打扰。”
变。
他已渐渐发觉，个人对另个人价值并不在他死活，而在于和那人之间感情。
他已渐渐将情感看得更重。
“难道这就是老人心情？难道已真老？”
老伯轻轻叹口气，抬起头，就看到孟星魂正向他走过来。
老伯笑笑道：“假如只有这个原因，你现在已死。”
孟星魂道：“还有什别原因？”
老伯道：“因为需要你
孟星魂反而吃惊，道：“你知道！”
老伯道：“你不是秦中亭。”
孟星魂动容道：“你怎知道？”
老伯淡淡道：“你看来仿佛终年不见阳光，是以绝不似从小在海上生活人。”孟星魂脸色苍白，他当然知道自己脸是什颜色。
这次行动看来本全无破绽，他直认为高老大计划算无遗策，却想不到还是算错件事。
老伯道：“所以你就根本不该来。”
孟星魂忽然笑笑，道：“现在本该在什地方，你也许永远想不到。”
老伯道：“你本该在哪里？”
孟星魂道：“就在这里！”
他忽然拔起老伯面前菊花，露出花下洞穴。
孟星魂脸色虽沉重但脚步矫健轻快。在暮色中看来，他眼睛依然发着光，皮肤依然光滑紧密，肌肉充满弹性，身材依然笔挺。
他还年轻。
老伯看着这年轻人，心里忽然有种羡慕感觉，也许嫉妒更多于羡慕。
本来只有孙剑是他老来唯安慰，是他生命唯延续。但现在孙剑已死。
世上为什有这多老年人不死，死为什偏偏是孙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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