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王动并没有这
想。
王动知道他必定是要拿定主意后才开口。
有种人是从来不会说错
句话，他显然就是这种人。
奇怪
是，这种人偏偏通常是说错万句话也没关系。
王动在等着，站着在等。
只有从不发怒人，才真正可怕。
他脸色是苍白，头发很稀，胡子也不长，须发都修饰得光洁而整齐，双手也保养得很好，令人很难相信这双手是杀过人。
他穿着很简单，因为他知道已不必再用华丽衣着和珍贵珠宝，来炫耀自己身份和财富。
王动进来时候，他并没有站起来。无论谁进来他都不会站起来。
无论谁都不会怪他失礼。
陆上龙王斜倚在他虎皮软榻上，盯着王动，就像要在他脸上盯出两个洞来。
连王动自己都觉得脸上似已被盯出两个洞来。
他从未看见过这样眼睛，从来未看见过这样人。
他想象中陆上龙王，也不是这样子。
陆上龙王应该是个什样人呢？
红娘子垂下头，知道自己确已不必再说下去，也不能再说下去。
玉玲珑忽又握起她手，柔声道：“无论怎说，
还是样感激你好意。”
红娘子道：“也知道。”
玉玲珑道：“但你却有件事不懂。”
红娘子道：“你说。”
陆上龙王终于伸出手，指
指对面
因为他只有条腿！
这纵横天下，傲视武林当世之雄，竟是个只有条腿残废。
巨大帐篷里，静寂无声，除他们两个人外，也没有别人。
王动已进来很久，只说四个字：“在下王动。”
陆上龙王连个字都没有说，若是换别人，定会认为他根本没有听见自己话。
当然定很高大、很威武、很雄壮，紫面长髯，狮鼻海口，也许已满脸白发，但是腰杆还是挺得笔直，就好像你在图画中看到天神样。
他说话声音也定像是洪钟巨鼓，可以震得你耳朵发麻，等到他怒气发作时，你最好法子，就是远远离开他。
王动甚至已准备好来听他发怒时吼声。
可是他想错。
他看到陆上龙王，就知道无论谁想激起他怒火，都很不容易。
玉玲珑望着王动窗口，轻轻地问道：“你确很能解别人，但却为什好像偏偏不能解他呢？”
红娘子笑笑，也笑得很凄凉，过很久，才幽幽地叹口气，道：“这也许只因为他本来就不是个人，否则现在又怎睡得着呢？”
王动真睡着？
屋子里为什忽然没有他呼吸声？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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