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柄是完全样。剑锋已完全没入土里。究竟是哪柄剑质较佳较重?谁也看不出来。看不出来又何妨?
有剑又何妨?无剑又何妨?
谢晓峰慢慢地俯下身,握住把剑剑柄,却没有拔出来。
他在等铁开诚。剑锋虽然还在地下,可是他手握住剑柄,剑气就似已将破土而出。虽然弯着腰,弓着身,
铁开诚道:“这炉炼出剑有七柄,七柄剑都用得很乘手,这点已占便宜。”
谢晓峰道:“无妨。”
铁开诚道:“剑法虽然以快得胜,可是高手相争,还是以重为强。”
谢晓峰道:“明白。”
他当然明白。以他们功力,再重剑到他们手里,也同样可以挥洒自如。可是两柄大小长短同样剑,若有柄较重,这柄剑剑质当然就比较好些。
谢晓峰盯着他,道:“有件事也非问清楚不可。”
铁开诚道:“什事?”
谢晓峰道:“铁中奇老镖头,是不是你亲生父亲?”
铁开诚道:“不是。”
谢晓峰道:“他究竟是怎死!”
铁义?
——铁开诚要他去追查那四人来历,难道也是个圈套?
他忽然发现自己判断实在缺少强而有力证据,冷汗已湿透背脊。
铁开诚道:“除珠花外,你还得留下你血,来洗镖旗。”
他字字接道:“镖旗被毁,这耻辱只有用血才能洗得清,不是你血,就是!”
剑质若是重分,就助长分功力,高手相争,却是半分都差错不得。
铁开诚道:“既不愿将较重柄剑给你,也不愿再占你这个便宜,只有大家各凭自己运气。”
谢晓峰看着他,心里又在问自己。
——这少年究竟是个什样人?在天下无敌谢晓峰面前,他都不肯占半分便宜,像这样骄傲人,怎会做出那种*险恶毒事?
铁开诚道:“请,请先选柄。”
铁开诚坚若磐石般脸忽然扭曲,厉声道:“不管他老人家是怎死,都跟你全无干系!”
他忽又拔剑,拔出两柄剑,反手插在地上,剑锋入土,直没剑柄。
用黑绸缠住剑柄,古拙而朴实。
铁开诚道:“这两柄虽然是在同炉中炼出来,却有轻重之分。”
谢晓峰道:“你惯用是哪柄!”
冷风肃杀,天地间忽然充满杀机。
谢晓峰终于长长叹口气,道:“你是个聪明人,实在很聪明。”
铁开诚道:“聪明人文钱可以买堆。”
谢晓峰道:“本不想杀你。”
铁开诚道:“却非杀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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