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无权作此决定,不管你平时是个什样人,此时此刻,你只不过是个刽子手而已,除挥刀杀人之外,无权作任何决定。”
这次丁宁话中并没有讥诮之意,只不过在述说件事实,姜断弦眼中反而有抹极难觉察痛苦之色,仿佛有尖针刺心。
“所以刚才已经问过监斩官,他已经把这件事授权于你。”丁宁盯着姜断弦,“相信你并不定要杀个跪着人,也不定要跪着才肯挥刀。”
他眼睛里忽然充满期望:“这是最后要求,相信你定会答应。”
姜断弦没有回答这句话,目光忽然越过丁宁肩,直视那位监斩官。
姜断弦居然承认:“是,这确是件恩惠,向很少如此待人。”他神情冷酷而严肃,“生从来不愿施恩给别人。”
丁宁忽然问:“如果你欠别人呢?你还不还?”
姜断弦沉默。
有些话根本不必回答,沉默已经是最好答复。
“你既然不愿别人欠你,当然也不愿意欠人,对于这点,直深信不疑。”丁宁说,“所以现在才会要求件事,就正如也曾经答应过你要求,为你做过件事。”
出去。
不管以前丁宁是个多可怕刀手,现在恐怕三两个卫士就可以致他死命。
有这位监斩官在法场上,也没有人能把他救走。
这时候丁宁已经转过身面对着他,眼中带着种说不出讥诮轻视之意,姜断弦当然明白他心里想法,却假装看不出。
两个人冷冷地互相凝视着,过很久,丁宁才开口,声音里也带着同样轻视和讥诮。
“风眼”厉眼也正在直视着他。
两个人
“你要做什?”
“知道犯人受刑,都要跪下,可是要你为破例次。”
丁宁个字个字地说。
“无论死活,都不愿跪下。”他说,“要死也要站着死。”
姜断弦本来已经很阴暗脸上,仿佛又多重阴霾,过很久才能开口说话,只说三个字:“无权。”
“彭先生,这次你总算如愿以偿。”丁宁说,“这次好像已必将死在你刀下。”
“是。”姜断弦脸上毫无表情,“好像是这样子。”
“不管怎样,能死在你刀下,也算平生快。”丁宁淡淡地说,“那至少总比被个厨子用菜刀砍死好。”
姜断弦好像还是完全听不出他话中讥刺,只告诉他:“无论你要说什都无妨,定会等到你话说完才出手。”
丁宁笑:“这是不是你对恩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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