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佩玉对猫狗都没有兴趣,正觉得无聊,突听人道:“俞公子别来无恙。”
这声音就在他身后发出来。
俞佩玉大惊回头,就看到张熟悉脸。
苍老脸上,密密地刻画着风霜劳苦痕迹,但双带笑眼睛,却清澈得有如明湖之秋水。
俞佩玉又惊又喜,失声道:“原来是你老人家在这里。”
东郭先生笑笑,道:“你见到他时,就会知道。”
避开大路,从田陌间小道走过去,有曲流水。
小桥上朝露未干,桥那边竹篱掩映处,有茅屋三楹,鸡犬之声,隔篱传来,屋顶炊烟,随风袅娜。
俞佩玉远远就嗅到股药香。
茅屋中是谁病?
做鬼,并不是件容易事。”
俞佩玉默然半晌,喃喃道:“如此说来,杨子江和海东青也是直被她蒙在鼓里,他要避入那山腰秘窟中,也许并无恶意,因为他也不知道姬苦情在那秘窟里,他们对说那些话,他们自己也信以为真……”
想到这里,他掌心不禁又沁出冷汗。
因为事实若是如此,非但杨子江和海东青处境都险极,朱泪儿和铁花娘更已入虎口。
他现在就算想去救他们,也没法子,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墨玉夫人”已将他们带到哪里。
此时此地,他能再见到“高老头”,当真是宛如隔世。
东郭高手里提着个大水桶,桶里装满清水,他提着这大桶水来到俞佩玉身后,居然也全无声息。
他看到俞佩玉面上刀疤,面色立刻就变,但瞧几眼后,目中又露出笑意,喃喃道:“看来无论什事都不能太完美,总要
是谁在煎药?
竹篱半掩,檐下红泥小火炉上,药已半沸,只黑猫懒洋洋地伏在火炉旁取暖,四下寂无人声。
那煎药人呢?
东郭先生为什要将俞佩玉带到这里来?
突听“喵”声,那黑猫箭般蹿起,蹿入东郭先生怀里,东郭先生抚着它绸子般黑毛,大笑道:“好小黑,乖小黑,莫要抓爷爷胡子。”
但这东郭先生说话是否全是事实呢?
只听东郭先生道:“这些秘密虽是多年来用尽各种方法才查探出来,但有些也只不过是推测而已,可说全无证据,并不能完全令人信服……如今若说俞放鹤乃是俞独鹤假冒,天下又有谁相信?”
俞佩玉叹口气,暗道:“连对你说话都不能完全相信,又何况别人?”
东郭先生凝注着他,徐徐道:“知道你心里也不无怀疑之处,所以……现在想先带你去见个人。”
俞佩玉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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