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苦和尚转过头,看着玉道人说:“识毒天下无人及,解毒不及你。”
玉道人道:“你怎知道你不及?”
吃苦和尚道:“因为你是个负心人,不是。”
玉道人笑。他不能不承认这点,从他十六岁时候开始,就不知有多少女人想毒死他。因为他太多情,情却不专;因为他太可爱,她们都不想失去他;因为她们都知道,除非毒死他,否则他迟早会负心。久病都能成为良医,经常可能被人毒死人,怎能不会解毒?
吃苦和尚道:“如果他不知解毒,现在他早已是个死人。”
“你能确定?”
“这种毒散无色有味,最宜下在酒中,配合酒性,发作更快。”
“多快?”
“酒入喉,毒已发作,酒入肠,命如秋虫。”
“他毒刚发作。”
从他们手底下逃走,也绝没有任何人能从他们手底下救人,这点无论谁都不能不承认。
灯火并没有灭,因为他们并不想让灯火熄灭。他们想做之事,定能做到,他们不想做事,定不会发生。他们好像根本没有看见马如龙这个人,他们眼中只有邱凤城。
邱凤城已经连呼吸都已停止。酒壶酒杯都已翻倒在地上,吃苦和尚捡起来嗅嗅,双深陷入骨眼睛里寒光闪动如利刃。他追随唐三藏西游求经路线远赴天竺,这条路并不好走。在他经过那些穷山恶水、丛林沼泽中,到处都充满绝对致命毒虫毒蛇毒兽毒花毒树毒草。天下所有毒物他几乎全都看见过,在这方面,他经验几乎已可比得上尝遍百草神农。
绝大师虽然出家多年,刚烈急躁脾气丝毫未变,已忍不住问:“怎样?”吃苦和尚不但闭着嘴,连眼睛都已闭起来。绝大师更焦急。
如连吃苦和尚都查不出邱凤城中是什毒,天下绝没有第二个人能查得出。幸好吃苦和尚终于开口。
绝大师道:“如果他解不这‘秋虫散’毒,还有没有别人能解?”
玉道人自己替自己回答这问题,他回答是:“没有。”
马如龙终于明白。这不仅是个陷阱,简直是条绳索,如果说是邱凤城自己下毒,有谁相信他自己要毒死自己?所以下毒当然是马如
“所以毒必在最后杯酒中。”
“中毒能解?”
“秋虫并非必死,只要救得快,就能解。”
“你能解?”
“不能,他能。”
“壶里酒没有毒。”
“毒在哪里?”
“在他喝最后杯酒里。”
“是什毒?”
“是用牵机、断肠、销魂三种毒草炼成‘秋虫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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