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二大笑:“吃狼杀贼,并举行,三十年前雄风又起,人生至此,不亦快哉!”
卜鹰却在叹息:“只可惜今夜来人没有四十六。”
来只有四个人。
四个人是从四个不同方向来,年纪不同,衣着不同,相貌当然更不同。奇怪是,这四个不同人却有种很特别相同之处。
四个人看起来都很沉静,连点火气都没有。在这种春寒料峭晚上,在这种四野无人山区里,他们忽然出现,居然就好像在风和日丽日子到郊外去散步、到人家家里去做客样。
“现在你为什要变?”
“因为现在心里有点不舒服,而且还有点紧张。”卜鹰说。
“紧张?”关二很诧异,“身经百战,也不知道出生入死过多少次卜鹰也会紧张?”
卜鹰叹口气:“每当知道有人来杀时候,就会觉得紧张,紧张,就想吃,所以才会去弄来这只狼。”
关二也笑。
卜鹰又笑。
“这里狼倒是有只,而且是现烤好,只可惜跟你点关系也没有,它吃不你,你也吃不它。”
“为什?”
“因为这只狼是,从头到尾都是,从狼脸子到狼屁股都是。”
“你能吃得下?”
。”
“乡思?”
关二目光在远方,在夜空中,在夜星上,他心却在夜星下某个地方。
“昔年在关外,关二犹少年,夜去杀贼,斩首四十六。”
“杀得好,好痛快。”
难道他们就是来杀人人?
关二已经撕下条狼腿,正在开怀大嚼,看见这四个人才喃喃地说:“三万五千两、三万七千五百两、三万两千两、四万两。”他问卜鹰:“共是多少?”
“也样,紧张就想吃。”他说,“可是你现在已经可以不必紧张。”
“为什?”
“因为,关西关二,既然吃你狼,就不能看着别人来杀你。”
“你吃狼,就替杀贼?”
“是。”
“吃不下。”
“你不能分半给?”
“不能。”
“你什时候变得如此小气?”
“现在。”
“那夜,把柄百炼钢刀刀锋都砍卷。四更后,腹如雷鸣,饿得简直可以吃下匹马。”
“那里没有马。”
“所以就抓住只狼,活生生撕成两半,就像你这样放在火上烤。”关二说,“不到个时辰,就把那只狼吃得精光。”
“吃得好,好痛快!”
“直到如今,想起那夜事,还是会觉得食指大动,也不知是想杀贼,还是想吃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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