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官差带来六盏灯笼,明亮灯光将整个房子照得犹如白昼。
王风现在才看清楚这个地方。
墙漆成死黑,地面亦是死黑片,门窗后面牵着黑布,就连桌椅床褥都是漆黑,整个地方仿佛就裹在死亡暗影中。
对门墙壁之前,有个祭坛,低悬着漆黑神幔,也不知坛上供着是什。
坛前是方祭桌,上
“很想参观下。”
宋妈妈嗫嚅着道:“这里没有什值得参观。”
常笑淡笑道:“你不欢迎参观?”
宋妈妈想点头,却不敢点头。
她又不敢不开声,因为,不开声就等于默认。
他正在盯着宋妈妈。
那目光就像是毒蛇蛇信,舔遍宋妈妈脸。
宋妈妈目光刚从王风那边移开,就与常笑目光接触。
她竟然打个寒噤,急急地低下头去。
常笑仍然盯着她,冷声道:“你就是宋妈妈?”
她居然穿着得整整齐齐。
嫣红衣裳红如血。
她虽然穿着得很年轻,无论怎样看来,她也只像个老太婆。
她面上皱纹也实在够多,够深。
灯光斜斜地照在她面上,每条皱纹都带着暗影,就好像沟子样。
夜更深。
冷月弓样弯在半空,暗淡月色斜射在漆黑门上。
门紧闭,上面雕刻着妖异花纹在夜色中仍然可辨。
常笑也看不出那代表什。
他没有亲自拍门,这种事并不是他做。
她赶紧道:“不是。”
常笑没有再说话,挥手。
两个官差当先跨步入去。
宋妈妈看着他们跨入,慌忙旁让开,屁都没有放个。
个人在妓院混到她这个年纪,怎会不识相?
“是。”宋妈妈声音轻得简直就像蚊叫。
常笑道:“听说你是个巫婆?”
“是。”
“你这间房子据说亦是与众不同。”
“其实没有多大不同。”
她那头头发却仍乌黑发亮,蚯蚓似依旧披散,夹在当中,就是她那个骷髅也似头颅。
在夜间,突然看到这样个人,谁都难免生出恐怖感觉。
宋妈妈面上木无表情,冰石样眼珠竟在瞧着王风。
王风赶紧避开宋妈妈目光。
常笑面上居然还有笑容,却已像刀刻般死板、冷酷。
他也没有开口,只瞥身旁个官差。
那个官差两条腿立时就好像软,几乎是拖着脚步走到门前。只叩下,那道门就打开。
那个官差第二下险些就叩在张脸上。
其实看到那张脸,他手就已软在半空。
开门当然就是那个老巫婆宋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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