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小方却已完全明白它
意思，仿佛忽然又回到那阴森沉郁庙宇中，又回到那穹形石龛壁画前。
他耳畔仿佛又听到那孩子声音：“……如果你违背
誓言，终生都要像这个人
样，受尽罗刹鬼女恶毒折磨。”
小方并没有违背他誓言，也没有泄露过任何人秘密。
但是他也没有杀死波娃。
独孤痴定已查出波娃没有死，定以为小方已将他出卖，所以立刻带着那孩子离开这鸟屋。被斩杀飞鸟、壁上图画，都是他特地留下来给小方看，特地要让小方知道他仇恨和怨毒。他还有只手，还可以握剑，还有刺杀飞鸟力量。
小方忽然觉得手足冰冷。
上次他来时候，难道已经有人跟踪他到这里？
他本来向认为自己耳目都极灵敏，无论谁要跟踪他都很难，但在那个大漠之夜里，班察巴那忽然出现在他眼前之后，他信心已动摇。
——是谁跟踪他到这里来过？是谁以这种狠毒剑法斩杀这些无辜飞鸟？独孤痴和那孩子是不是也已死在他剑下？
陈旧鸟屋，走上去，木板就会被踩得“咯吱”作响。
这种事本来是个女孩子最在乎事，除非她已准备接受那个男人。阳光不在乎，是不是因为她已准备接受他？
但是三天后，小方却忽然提出这要求，而且还要她答应：“你绝不能问
要到哪里去，更不能在暗中跟踪，否则说不定会杀你！”
这要求多
不近人情，他说话多绝，连他自己都认为阳光会生气。
她没有生气。
她立刻就答应：“你去，等你。”
他这个人本来就充满种令人永远无法预测可怕潜力，何况“仇恨”本身也是种可怕力量！
现在他第个要杀人已经绝对不是卜鹰，而是小方！
小方静静地站在这幅壁画前，站很久，慢慢地将他带来万两银票放在地上。
小方走上去，推开门。
屋里没有人，也没有尸体，只有幅图，仿佛是用鲜血画成图画，画在迎门木板墙上，画是个魔女，在吸吮着个男人脑髓。
魔女容貌是波娃。
被她吸吮着脑髓男人赫然就是小方自己。
只有这幅画，没有别字。
小方要这万两银子，竟然是准备给独孤痴。
他绝没有忘记他诺言，他又回到那孩子带他去过鸟屋。
鸟屋仍在，屋檐下鸟笼也仍在，但是鸟笼却已空。
笼中飞鸟已被斩落在地上，每只都被剑斩成两半。
地上血迹已干，屋里寂无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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