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靖道:“你打算缝谁名字?”
俞风城没回答,穿针引线,先缝个简单地“白”字,那字歪歪扭扭,简直像被肢解,俞风城看着那个字,感觉鼻头阵酸涩。他深吸口气,瘫靠在椅背上,瞪大眼睛看着天花板。
陈靖走过来,看眼那个“白”字,“五划字你缝得这扭曲,‘新’字你绝对要逢到肚子上。”
俞风城把目光移向他,“班长,想回去找他,马上。”
“马上是不太可能,你正常入伍两年有探亲假,过年回去吧。”
燕少榛调回北京后,俞风城搬到陈靖宿舍。
时隔大半年,他宿舍里终于再次有除他以外走动影子和声音,可他知道那不是白新羽。
他和陈靖是个班出来,俩人关系直很近,可开始时候,俞风城却很少说话,尤其是但凡陈靖提到白新羽,俞风城会立刻沉默。
可渐渐地,俞风城开始主动地提起白新羽,哪怕只是和陈靖聊聊他们以前在新兵连、在三班时候事。陈靖是整个雪豹大队唯可以和他聊白新羽人,他需要个人帮他回忆关于白新羽细节、点滴,那会让他冰封般心脏感到丝丝暖意,哪怕仅仅是从别人耳朵里听到这个名字。他需要陈靖时不时提醒他,白新羽并没有从他世界里消失,他们仅仅是不在个地方。
天,俞风城看到陈靖在缝背心,他瞄眼,发现陈靖在往背心上缝名字,他想起不少老雪豹都有这个传统,在贴身衣物左胸处缝上自己最亲之人名字,既可以寄托思念,又是种祈福。
俞风城苦笑声,“还有两个月啊……”
陈靖拍拍他肩膀,“新羽给赵哥和金雕家寄不少钱。”
“知道。”
陈靖叹道:“当兵这多年,他是最出乎意料兵,从他入伍那天到现在,简直像回炉重造,可是仔细想想,是因为他本身就善良,本身就有潜力,才会有今天他,部队激发他,他也回馈
想起在雪豹大队执行这几次任务,哪次都是险象环生,随时可能丧命,这歪歪扭扭名字是这些铁血战士们内心最柔软块,激励着他们活下去。
陈靖看看他,“缝爸妈。”
俞风城点点头,“针线借。”
陈靖把针线包扔给他。
他把自己背心翻出来,修长手指抚摸着左胸口位置。他记得他第次看到有老兵这干时候,还觉得有点儿娘,现在他明白,当拼命思念个人却无法拥抱时候,真需要什东西来转移点思念,否则那思念太重,很可能把人压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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