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朔叼着体温计,头发凌乱,白背心里露出大片肩颈和锁骨,眼尾耷拉着,眼神呆滞地看着被子,瞳眸湿漉漉,像只被雨打湿小动物。
这跟往日成熟稳重样子截然不同黎朔,让赵锦辛光是看着都要硬。他忍不住偏过头,亲亲黎朔热腾腾脸颊,“约医生过来,睡前再给你打针,明天起来保证就退烧。”
黎朔依旧呆滞地点点头,眼皮又变得沉重起来。
赵锦辛从他嘴里抽出体温计,看看:“38.5,
对,他想起来,他发烧,然后在赵锦辛办公室睡着,那怎会回家?难道他睡得连被抬回家都不知道?
他动动手指,发现自己连攥紧拳头力气都没有,他深吸口气,火烧火燎喉咙逼迫他爬起来找水。
刚撑起身体,听到动静赵锦辛就进来:“你醒?”
“……水。”黎朔开口,被自己声音吓跳。
赵锦辛拿过才床头柜上杯子,送到黎朔嘴边喂他:“慢点喝。”
医生来后,给黎朔打针,又留下点药。
赵锦辛喂黎朔吃药,就把人打横抱起来,放进办公室休息室里。
黎朔昏昏欲睡,有气无力地说:“让小刘……送回家。”
“已经把小刘打发走。”赵锦辛捏着黎朔鼻尖轻轻晃晃,笑着说,“你现在落到手里lelamb。”
黎朔没有力气应付赵锦辛,他现在只想睡觉。
黎朔咕噜咕噜喝大杯水,被滋润过咽喉才稍微舒服点,他皱眉道:“你送回来?”
“还能有谁。”赵锦辛挤挤眼睛,“放心,你可比叔叔轻多。”
黎朔怔怔,小声说:“谢谢。”他不只在谢这次,他也想起纽约爆炸案时,背着他爸爸跑两条街,跑到虚脱赵锦辛。
也许是生病使人容易脆弱、心软,他看着赵锦辛,没有前几天那生气,现在也没有力气生气。
“跟说什谢谢。”赵锦辛用手背探探他额头:“感觉没那热。”他拿过体温计,塞进黎朔嘴里。
赵锦辛在他额头上亲下:“睡吧,睡醒就好。”
黎朔闭上眼睛,心想,就当做场梦吧,梦里赵锦辛还在身边,俩人还能自然而然地相拥,梦里……可以放肆些许。
赵锦辛靠坐在床头,看着逐渐昏睡过去黎朔,久久都没有移开目光。
黎朔睫毛抖抖,眼皮吃力地睁开,入目是熟悉米色窗帘,他在……家?
他时分不清自己是清醒着还是在梦里,只觉得脑袋依旧昏沉,喉咙干哑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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