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坚持到最后,大哥会奖励什呢。”范无慑语调带笑,“晚上给做什好吃?还是,带出去玩儿?”
解彼安抿抿唇,看着范无慑身是血,高壮身躯偎在自己怀里发抖,重复着少时那些温暖亲昵对话,再是全副武装心此刻也出现破绽,他听到自己不经思索地答道:“哪天做不是你爱吃。”
此言出,二人均是心头大震。这句回应,岂不是承认范无慑就是小九?这看来平平无奇句话,对俩人心境和处境都如惊涛骇浪。
但随之而来,又是大怮,这刻,他们好像真梦回百年之前,他们好像还是亲密无间兄弟,切丑恶都没有发生,这里也不是死亡之地幽冥,只是无极宫里个普普通通午后。
这世上还有什词,残忍过“从前”。
解彼安缓好几口气,才能硬着头皮继续清理那些狰狞创口。
范无慑直半倚靠在他身上,紧紧揪着他衣服,疼得狠会发出粗重地鼻息,但大多数时候,只是克制着发抖,偶尔小声在他耳边说:“大哥,疼。”
愤怒和疼痛是注入情绪毒,黑死气不住地从周身逸出,眼中血丝也越来越黑,仿佛要将白眼仁侵吞。
解彼安后悔,后悔说出那句“疼就喊出来”,当范无慑真将疼痛宣之于口,招架不反而是自己,他终于忍不住回应:“再忍忍,很快就好。”
这句话里哪怕只有丝丝抚慰口吻,也被范无慑抓住,对他来说,如久旱逢甘露,因为那是这个人许久不曾给予过温柔。几乎是刹那间,黑死气敛,他双目也恢复清明,千疮百孔心抹上点蜜,他揪紧手中衣料,暗自露出个浅笑,继续哑着嗓子说:“可真很疼,大哥刚刚也这疼吗。”
这算是范无慑处心积虑将解彼安拖到这步,他本该欣喜若狂,更该乘胜追击,可他小心翼翼地靠着解彼安,却没有再开口。他生怕这又是场梦,丁点声音也恐惊梦中人。
解彼安也没有再说话,快速地为范无慑清完创,上药、包扎,气呵成。
范无慑从乾坤袋里拿出套新衣服,慢吞吞地往身上套,却表现得很无力,试几次都穿不上
“没有。”
“肯定有。”范无慑将手抚上解彼安腰眼,“要是都疼在身上就好。”
“……你别乱动。”解彼安又清处创,“就快好。”
范无慑闷哼声:“从前练功坚持不下去,大哥也总说很快就到时辰,结果还有好久,大哥是不是又骗。”
“没有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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