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大意,也只是轻伤罢。”解彼安轻描淡写道,“这邪祟魂魄未散尽,还保有意识,便拿话诓骗,惹分神。”
“他拿什话诓骗你?”
解彼安沉默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他说他是魔尊麾下部将。”
“……”崔珏原想反问“这鬼话也能让你动摇”,但看着解彼安神情,终究没说出口。
解彼安却自嘲道:“这谎话未免拙劣,还不如说是红王部将。”
不想崔珏竟坐在正殿,似是等有些时候。
“崔府君。”薄烛瞪大眼睛,“您什时候来。”
“刚到。”崔珏看着他手里罐子,皱皱鼻子,“你手里那是什?怎这臭。”
“腊八蒜,腌坏。”薄烛没心没肺地说,“本来想给您送去。”
崔珏挑起眉。
“重来吧。”
薄烛放下罐子,眼巴巴地看着解彼安刚挖坑:“白爷,你刚收人魂回来,还受点伤,也不休息下,回来就往园子里跑”
“这里好。”解彼安把株花移进去,专注地培着土,“清静。”
“天师宫哪里不清静,就咱们俩……”薄烛自觉失语,立刻咬住下唇,神色也黯淡下去。
解彼安眼皮也未动下,淡淡笑:“心里清静。”
“今日来,就是为红王。”崔珏单刀直入地说,“有他消息。”
解彼安表情凛:“找到他?在哪儿?”
崔珏凝重地说:“他很有可能与祁梦笙结盟。”
解彼安“噗嗤”笑:“他是说,若腌好是要给您送去。”
“对,对。”
“薄烛,去沏茶。”
“是。”
崔珏看着解彼安,平日里严肃刻板判官,此时眼神却十分温和:“听说这次收魂受伤?碰上什厉害邪祟?”
三年来,他几乎没让自己闲下来过。他拼命地修炼,逐渐从他精通三套剑法中提炼出精髓,取三家之长融会贯通,如今已接近前世最巅峰时实力,他云游各地,尽职履行冥将之责,同时寻找范无慑和江取怜下落。通常返回冥府后,他会头扎进花园里,百花簇拥,芳香沁鼻,能让他暂时忘却天师宫冷清。
三年来,他就是这样过,只是,将自己填得再满,也避不过夜深人静时那些回忆对他撕扯,他常常回想钟馗话,师尊叫他做把劈开混沌邪恶利剑,可他是个被从中劈开人,永远都无法愈合。
薄烛看着解彼安寡淡神色,叹声,拽拽他袖子:“白爷,陪去腌蒜吧。”
“好啊。”
俩人收拾番,带上剪两捧花,返回天师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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