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私心不假,可对你心,也是真。”李不语含泪道,“资质平庸,拼命地追赶你,也不及宗子枭半分,若不能以人丹脱胎换骨,恐怕辈子也没有底气站在你身边。”
宗子珩厌恶得无以复加:“你无耻至极。”
“对,无耻,谁不无耻,谁又没有私心?”李不语低笑两声,“许之南,你很相信许之南吗,还与他起上蜀山质问。当年在地宫里,他和祁梦笙明明知道在,知道听到宗子枭身世秘密,他们哪个告诉你,啊?”
宗子珩身体再次震荡。
“你若不信,拿你法宝好好验验他,他没有私心吗?”
目血红,拿剑手抖得不成样子,“她有罪,但罪人也有偿赎机会,你却将她魂魄打散。”
“是她活该。”李不语狞笑道,“还有宗子枭,最该死就是他,少时与你说句话,也要遭他白眼,当年蛟龙会上,他是如何羞辱,如今他又是如何羞辱你,最后悔就是当初没有派人将他赶尽杀绝!”
“你简直丧心病狂,仅是为少年时龃龉,就要将他置于死地。”
“难道他不该死吗?他身为弟弟对兄长有非分之想,他将你堂堂人皇当做娈童玩弄,他不该死吗。”李不语吼道,“是骗你,可没有,你结局恐怕还比不上现在。”
宗子珩气血攻心,眼前阵阵地发黑,与李不语场对峙,揭开他过去陈年累积所有疮疤,那些痛苦与绝望,那些已经结痂伤口,再次被血淋淋地剥开在阳光下,承受烈日灼烤和风雨摧残。他回过头去,审视人生每个阶段,都被或清晰或不可名状阴霾所笼罩,他发现自己不曾被期待过,不曾被爱过,不曾有过选择,不曾有过自由,他生从呱呱落地那刻起就被算计,走到今天,他众叛亲离,家破人亡,他无论做什,或什都不做,都会事与愿违,他无所有。
宗子珩想起,那个时候许之南,不止次劝过他争夺太子之位,争夺皇位,而他直没有应允,难道……
李不语说得对,没有李不语,他也躲不开那样爹娘,而他和小九命运,早早就注定悲剧。
他不曾作恶,为何命运如此苛待?
宗子珩双眼如两潭死水,苦难到极致,好像就只剩下麻木。
李不语看着宗子珩灰败脸色,声音已然哽噎:“骗你,可是,没想过害你。从你救那刻起,便愿意终身追随你,拥你做人皇,为你扫清所有阻碍。”
宗子珩阴阴地说:“你是为你自己,还想利用为自己做恶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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