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至此,宗子匀已经明白接下来要说什:“大哥想让带他走。“
宗子珩点点头,黯然神伤:“子匀,你看坐在这孤高皇位上,四下寻觅,却找不到个能够托付之人,想来想去,竟只有你,来求你,实在是无可奈何。”
宗子匀正色道:“大哥待不薄,做弟弟,愿为大哥分忧。”他明白宗子珩是在向自己托孤,他也明白,宗子枭回归,预示着宗氏真要走到尽头,他自是不愿意跟着这条大船同沉没,救个无辜孩子上岸,也算他能为宗氏尽绵薄之力。
“子匀,谢谢你。”宗子珩苦涩地说,“大哥也替华家谢谢你。”
“大哥言重,这是应该做。”宗子匀不觉压低声量,道,“大哥可有计划?此事……应该是背着子枭吧?”
匀拱手道,“大哥若不嫌弃修为浅薄,有什事,尽可吩咐。”
宗子珩对这个五弟颇为解,他在众多兄弟姐妹中,可说是存在感最弱,最会明哲保身个,对谁都笑脸相迎,不争不抢,因为这份驯顺,虽然不得重用,但也从未被亏待,其实这是极高明生存之道。
今日若不是他将宗子匀召回,此人恐怕辈子都不会再与宗氏有瓜葛。
宗子珩轻叹声:“子匀,大哥确有事相求。”
“大哥吩咐便是。”
“过完年,他要去凤麟洲。他走,你就可以带着仲名离开,会派人将你们护送出宗氏势力范围。”
“他要去找祁仙尊?因为苍羽门不肯纳岁贡?”
宗子珩微颔首,凝重道:“届时凤麟洲必有场恶战,苍羽门十分危险。”
“听说
“大哥有个养子,名叫仲名,七岁,他是华英派少主华骏成遗孤。”
宗子匀露出惊讶表情:“原来华家还有后。”
宗子珩眼前又浮现华英派血流成河惨状,四百条人命惨遭屠戮,夜间化作怨鬼,他至今回想起来,心脏仍窒闷不已:“当年陆兆风将华英派灭门,得到消息带人赶到时,已经晚,他被个忠心家仆藏起来,是华家唯幸免于难人。”
宗子匀长叹声:“华家是两百年大世家,就这被陆兆风这个窃丹魔修毁,真是令人痛惜。”
“欠华家太多,仲名是华家唯香火,曾发誓要护佑他长大,等他成人那天,再把他身世告诉他。”宗子珩沉声道,“可是,如今不仅自身难保,还可能拖累他。”每当宗子枭拿宗仲名威胁他,他都心惊肉跳,他不知道宗子枭究竟会不会丧心病狂到对个孩子下手,他不敢拿这小小生命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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