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菜很快上来,解彼安边吃边挑起毛病:“这里饭菜实在般,应该先打听打听哪家好吃。”
“那就换家。”
“太浪费,没事,咱们还能吃好几顿呢。
今天天有点阴,在外面待得久,这阴湿寒气就连修士也有些扛不住。他们找个小饭馆,点壶烧酒和几样小菜,打算暖暖身子。
范无慑找小二讨来个暖手炉,递给解彼安:“拿着,你到冬天就手脚冰凉。”
解彼安讶然:“你怎知道?”
“……你手都冻红。”范无慑拽过解彼安手,捏捏那红彤彤指尖,把暖手炉塞进他手中。
解彼安握着暖手炉,那暖意路涌到心里,他问:“那你冷不冷,把脚靠近火盆,暖和暖和。”
人精。”
范无慑斜睨着解彼安,薄唇轻吐:“若只想粘着你呢。”
解彼安愣下,范无慑那对眼尾上钩狐狸眼,好像生来就为蛊惑人心,薄薄眼皮在翕动间将光影玩弄于瞳晶之内,又被扑簌羽睫半遮半掩,眼中情绪如同叶隙间洒漏下来斑驳阳光碎片,忽暗忽明,又冰冷又炽热。
当被这样眼神专注地凝视时,解彼安像是脚踩空般心脏狠跳下,脸也莫名地烧起来。
解彼安快速低头,假装在检查玉坠:“是你师兄,你要粘着就、就粘着嘛,哈哈,果然还是没长大。”
“体热,不冷。”范无慑环视这小饭馆,发现有几桌坐着纯阳教弟子,还有些女客人对着他们窃窃私语和害羞偷笑。
解彼安道:“这纯阳教弟子大多仪表堂堂,又身强体健,无论是寻常女子还是女修,都对他们心仪不已,仙途上遍布诱惑,能坚持下去,绝非常人啊。”
“道心不坚定,便无缘此途。”范无慑又想起百年前发生事,时有些恍惚。
“道心,道心。”解彼安感慨道,“纯阳教高阶修士,也曾为个魔修女子前功尽弃,这道心与情爱,孰重孰轻,真是难说啊。”
范无慑没有接话,他在心里说,有时候,个人就能抵过世间所有。
范无慑看着解彼安那红到几近透明耳廓,心中阵窃喜。他冒出个前所未有想法,他想,这世,给他次重头再来机会,这个人有没有可能喜欢上他?
不再把他当弟弟,不再把他当仇敌,真正,喜欢上他?
这个想法让范无慑心悸不止,甚至隐隐感到心痛——
最后,解彼安买下那对玉坠,系在俩人剑上。
范无慑看着佩剑上晃荡成双成对小玩意儿,只觉前世那些奉到他面前稀世珍宝,都不值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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