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南聿下意识地后退步。
那步,竟激得陈霂目露凶光:“你也样,你也成天想着离开这里,离开朕,朕许你美眷姻亲,许你荣华富贵,让你在朕面前放肆,你还是想走!”
“说过,不属于这里。”元南聿平静地说,“陛下何必强人所难。”
“那你属于哪里?属于谁?属于大同?属于封野?!”陈霂几步走到元南聿面前,把揪住元南聿衣领,恶狠狠地将他后背撞在墙上:“凭什,凭什封野什都有,燕思空,你,他什都有,凭什!”他双目通红,几乎要滴出血来。
“可你有皇位。”元南聿无畏地看着状似疯狂陈霂,“你从他手里抢走天下,这还不够吗。”
聿皱眉道:“你怎?”
“他们……不让朕为母后修单独皇陵。”陈霂含糊地说道,“母后……曾去过次香禅寺,生念念不忘。”
“德睿皇后毕竟是皇后,理当在皇陵安眠。”
“安眠?”陈霂瞪直眼睛,突然大声说道:“伴着冷落她丈夫和欺辱她嫔妃,如何安眠!”
元南聿不说话。
“皇位,哈哈哈哈哈,对,皇位。”陈霂大笑不止,竟是笑得眼角渗出泪水,“见……见燕思空最后面,他说,说等坐上那皇位,便知道什叫做‘孤家寡人’……”
元南聿抿抿唇,头次觉得,陈霂有些可怜。
“大臣们尔虞诈,后宫也勾心斗角,就连个小小内监,肚子里都藏着自己心思。”陈霂眨不眨地看着元南聿,“自从坐上那皇位,没有刻敢……放松戒备,每天都在想,谁在骗,谁想害,谁要利用,每个人都……各怀鬼胎,好像做皇帝,就不是……人。”
元南聿扶住陈霂摇摇欲坠肩膀,叹道:“陛下,您喝多,扶……”
“不要叫
陈霂晃悠着站起身,指着自己心口说:“朕是皇帝,是她儿子,为何连她葬在何处也不能做主?为何啊?!”
元南聿见着陈霂头发蓬乱,双眼赤红,那狼狈模样哪里像是个意气风发帝王。
陈霂狠狠将酒壶砸在地上,粗声吼道:“他们就是见不得朕顺心!这也管,那也管,连朕床帏之事都要管,朕登基以来,殚精竭虑,日理万机,没有日疏怠懒惰,他们却处处……处处与朕作对!”
元南聿沉声道:“忠言逆耳,大臣们也是为江山社稷着想。”
“他们是为自己着想!”陈霂脚踹翻椅子,“他们为自己前途、为家族兴荣、为身后声名,独独不会为朕,没有人为朕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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