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南聿僵持身体动动,从地上站起来,他两条腿早就麻,时站立不稳,险些跌在地上,孙末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状似关心地说:“哎呀,元将军小心点,你看看你,何苦惹陛下不悦呢。”
元南聿甩开他手,他虽站妥,但两条腿还在发抖,他勉强迈出两步,才算找回走路感觉。
孙末带着他穿过昏暗宫廊,走进内寝宫。
路上,孙末几次想要与元南聿说什,元南聿都扭着脖子不看他。
直到陈霂寝卧前,孙末才停下来,压低声音,苦口婆心地劝道:“元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
“是。”
陈霂走后,元南聿就在御前侍卫监视下,直挺挺地跪着。若能就此跪上夜,便算是他运气。
入秋之后,气候不免寒凉,到半夜,真真冷人直抖,元南聿闭目运气,练起心法,以此渡过漫漫长夜。
忽地,耳中传来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元南聿睁开眼睛,见来人正是孙末,他心里阵阵发紧。
吧。”
元南聿道:“谢陛下不杀之恩。臣卑鄙,岂能污乾清宫祥瑞朝气,愿在午门外跪……”
“朕叫你在哪儿跪,就在哪儿跪。”
“……是。”
这乾清宫是内廷正殿,是皇帝寝宫,此处离陈霂龙寝不知有没有百步之遥,元南聿想到自己要在此过夜,就头皮发麻。
元南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孙末无奈地摇摇头,轻轻推开门,跨进去,然后回头看着站在原地元南聿。
元南聿深吸口气,跟着迈进去。
屋内点香,气味淡雅怡人,幽暗烛火,衬得龙床上
孙末走到元南聿面前,冲侍卫长道:“陛下夜不成眠,唤元将军去喝酒。”
侍卫长拱拱手:“是。”
孙末冲元南聿笑道:“元将军,请吧。”
元南聿能感觉到那些御前侍卫刀子眼眼神。他与陈霂之间素有流言蜚语,从当初他被囚楚军营时已经不胫而走,根本不是新鲜事儿。咬咬后槽牙,他早知道,这趟必不能善。
孙末见元南聿只是瞪着自己,也不着急,只是缓声道:“元将军,请。”
“陛下,外臣怎能在宫中过夜。”侍卫长看就是个耿直之人,大声道,“这有背宫规啊。”
陈霂斜那侍卫长眼:“谁是宫规?”
侍卫长还要说什,孙末赶紧给他使眼色,他才犹豫着闭嘴。
陈霂打个哈欠,抬起手,孙末立刻迎上来,将陈霂扶起来,谄媚道:“陛下累,就早些就寝吧。”
“嗯。”陈霂指指元南聿,“将他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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