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天,他们也暂时未有决断,只得继续派斥候去探查敌情。
众人散去后,燕思空对元南聿说道:“回广宁多日,直想去元家旧宅看看,只是不愿人前往,你
燕思空闭上眼睛:“对,们回家。”
——
封野带来七万兵马,是他能从京师分出来最大兵力,毕竟后方仍有陈霂和各路诸侯在眈眈虎视。
尽管卓勒泰兵力依然倍于他们,但广宁有狼王,有封家军,仿佛就坚不可摧,至少原本已经绝望至极辽东百姓,终于看到希望。
进入腊月后,辽东盛寒,广宁卫内外已被皑皑白雪所覆盖,朔风凛冽,刮在人脸上,像刀子样生痛。
燕思空急急冲出门后,见到正在庭院中等待元南聿等人。
隔着不远距离,兄弟二人怆然对视,眼之间,仿佛时空倒退二十年,那些被辽东风雪掩埋陈旧记忆,都展露出真正面目。
“二哥。”元南聿颤声喊道。
燕思空看着元南聿那张与自己神似脸,终于,他不必在这张脸上看到那厚重面具,终于,他不必在这张脸上看到陌生与犹豫。
“二哥。”元南聿又叫声,这声“二哥”道尽心酸与歉疚,他眼圈红,大步走过来。
潢水已经完全冻结,而卓勒泰仍在备战,并无要进攻迹象。
众人分析,卓勒泰是在故意拖延时间,若拖到冬末初春,将是进攻广宁好时机。
古来征战,多宜在秋后,因秋后粮草充足,气温适中,不宜在夏,夏季粮草青黄不接,且天气太热,最忌在冬与春,冬日酷寒,而春天开战,便无法屯田,无法屯田,来年便没有粮草。
金人多以牛马为食,不事农耕,若卓勒泰是在等冬春交接之时机,那实在是阴险得很,因为他们最希望就是速战速决,否则这战拖过春种,来年广宁田里将颗粒无收。
卓勒泰要是有心要拖过春种,要是在逼着他们主动出兵。
燕思空也几步上前:“聿儿!”
兄弟二人紧紧相拥,时悲从中来,几乎落泪。
“二哥,对不起。”元南聿哽咽道,“竟把你个人丢在敌营,竟……竟忘你。”
“不怪你,二哥从来不怪你。”燕思空用力抱着元南聿肩膀,抓握着他后颈,再开口已是哭腔,“你受太多苦,你替,受太多苦,若要说对不起,也该是。”
“没有什替不替,都是愿意,知道,只有你能给爹报仇。”元南聿痛心地说,“你这二十年又何尝不苦,还好老天有眼,们还能活着团聚,还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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