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久不下棋。”沈鹤轩轻轻拨弄着白子,“棋逢敌手,是人生大快事,若老是赢,便没什意思。”
“深以为然。”燕思空用两根修长手指捻起枚黑子,“不才先行步。”说着将黑子置于角。
沈鹤轩也夹起枚白子,落于黑子对角星位另角。
“你养伤这些日子,可知道天下变成什样子?”沈鹤轩道。
燕思空淡道:“佘准隔段时日,会给送来情报。”
在沈鹤轩同意后,燕思空给阿力留封信,说明自己因担心他挽留而故不辞而别,将与佘准汇合后同前往辽东,让他照顾好盈妹和肚子里孩子,并在信中留下儿女两个名字,那是小两口要求燕思空取。
当初要给阿力张罗个家,就是为能够将阿力留在块土地上,不必再跟着自己颠沛流离,如今有老婆孩子在,阿力定然是放不下,他希望他们再也不见,如此来,他就不会将厄运带给在乎人。
燕思空手脚被锁上镣铐,塞进马车里,就跟他悄无声息地来到霸州样,他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沈鹤轩腿确如他所言,残废条,处处要拄着拐杖,燕思空见他行动不便样子,心中并非没有愧疚,但愧疚抵不过后悔——没能彻底杀死沈鹤轩后悔。
霸州距太原原本只有半月左右路程,但封野如今大权在握,眼线遍布天下,为防路上生变,他们不敢做官兵打扮,不敢进城住客栈,能绕小路尽量不走官道,且昼伏夜行,走得十分慢。
“那你也该知道,封野这个摄政王当……”
“如今局势动荡,他所作所为,确实令人诟病,但结症并不全在他,若非内忧外患,四方不平,他身边谋士众多,不至理不好政。”他无意为封野辩解,只是事实如此,封野不是帝才,但绝非庸才,但要时时防备着内祸外敌,哪里还有心力治国。
“你心里清楚,封野当权会发生什,如今各路诸侯都在圈地自重,京师这般模样,地方必然尾大不掉,赵大将军病逝,辽东危急,不出年,天下必乱。”沈鹤轩重重地落下犀利地子。
燕思空沉声道:“知道。”
燕思空直想找机会逃走,但沈鹤轩防他防得紧,身边时时刻刻都有人盯着。
某日,他们在山中休息,沈鹤轩要燕思空来与自己下棋。
燕思空举起双手:“沈大人要带着镣铐与你下棋?”
“有何不妥?你要动只有手指头。”沈鹤轩又点点脑袋,“和这里。”
燕思空放下手,坐在沈鹤轩对面:“许久不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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