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思空将字条卷好，然后用油纸仔细包裹
好几层，扔进便器中，并叫贴身侍卫端出去。
但凡扎营，营内必要开掘茅坑，就算只是行军途中
营地也不能马虎，十万大军
日产生泄物可不容小觑，若不妥当处理，便会污染水源，引来蝇蚊，不仅有碍军纪，还可能滋生疫疾。
当然，那是给普通将士用，他们只需在营帐内解决，自有人服侍。
但这些泄物最终都要送到土门处理，这土门，就是离营帐最远，所有人都不乐意去地方，那里臭味熏天，有最下等士卒干着最下等活儿。
燕思空在槐安时，已经暗中与元南聿安插在陈霂军中将领联络，俩人想出这样招，土门士卒中，有个信使，在往外运送泄物时，将把燕思空情报送给元南聿。
杀
。”
“先生别怕。”陈霂目光冷冽，“封野这辈子都别想再碰先生根汗毛，别说平凉，他就是送上京师也不换。”
燕思空感激地看着陈霂：“殿下可知，当逃出太原时，自觉天下之大，已无容身之处，因而心灰意冷，想要避世，殿下却不畏人言，如此礼重，其实……”
陈霂抓住燕思空手，深情地说道：“不管世人如何臧否毁誉，在心中，先生始终是那个救于为难、扶于潦倒先生，不会让任何人，尤其是封野，再伤害先生。”
燕思空勉强笑笑：“多谢殿下。”
神不知鬼不觉间，那字条已经快马加鞭地赶往庆阳。
——
休整日后，万精兵先行前往大字坡埋伏，陈霂则命大军启程，当着众将士面儿，宣布要急行前往平凉。
此言出，燕思空和沈鹤轩均是错愕不已，只不过燕思空错愕是装，沈鹤轩则是真。沈鹤轩不如燕思空那般解陈霂，更难以理解陈霂与封野之间为个男人较劲，人心
——
回到自己营帐后，燕思空研磨执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字：欲取平凉，大字坡设伏。
他相信陈霂确实有先取凤翔之心，但此人心机深沉，绝不会在还没出发前就泄露军机，在大字坡设伏是真，但凤翔未必是真，陈霂其实并不真正相信任何人，无论是他，还是沈鹤轩。
方才他故意抬高封野以激怒陈霂，陈霂从前受制于封野，如今得势，心想在他面前挽回颜面，在他刻意反复提醒下，平凉，已经成陈霂隐症，他断定陈霂还是会去平凉。
不过，陈霂肯定会想方设法散布消息，让元南聿以为他目是凤翔，将元南聿引入大字坡埋伏，自己则带着大军奇袭平凉，可谓箭双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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