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无奈之举。”燕思空笑道,“不知沈大人得知真实身份时,是何感想?”
沈鹤轩眨眨眼睛,沉默片刻,道:“老实说,很惊讶,没想到,你从前跟说某些话是真,你是真为复仇,忍辱负重多年只为扳倒阉党
“自然不是,不过时兴起,但燕大人应对真是妙哉。”沈鹤轩盯着燕思空眼睛。
燕思空勾唇笑:“沈大人变许多,从前你见,不是破口大骂,就是兴师问罪,今日这般从容,是因为自觉赢吗?”
“不尽然,但也是原因之。”沈鹤轩慢慢地给俩人斟上酒,“不过你说得对,确实变许多,这两年遭逢变故,胜过前半辈子所有,这都要拜你所赐。”
放下酒壶,沈鹤轩拿起酒杯:“请。”
燕思空用手捻起酒杯,睨沈鹤轩眼。
沈鹤轩不在陈霂府中。侍卫领着燕思空出府以后,拐过歪歪扭扭地小巷,最后停在间极其简陋破旧茅屋前,这屋舍看来已许久无人居住,大冬天四面漏风,屋顶积雪若再厚点,怕是能将它压塌。
燕思空皱起眉:“什意思?让住这里?”
侍卫忙拱手道:“不敢,大人是楚王贵客,自有上宾之仪款待,这里……是沈大人要在此处见您。”
燕思空时猜不出沈鹤轩葫芦里卖得什药,不过这里也没几名侍卫,若要害他,这帮人还未必是他对手,而且,这里毕竟是陈霂地盘,心中稍定,他信步走进去。
屋内只摆张矮矮茶案,其上摆着酒,沈鹤轩跪坐在案前,安静地注视着他。
“怎,你怕有毒吗。”言罢,沈鹤轩将杯中酒饮而尽。
燕思空这才放心喝下。
“之所以选在此处相会,便是因为你都过多锦衣玉食日子,难免忘自己是谁,用这陋室提醒二,不好吗?”
“从未忘自己是谁,相信沈大人也不是忘本人,这是多此举。”
“是吗?那便当是自省吧,毕竟确实不如燕大人这般千人千面,能将曾经出身完全抹去,铸造个全新身份。”沈鹤轩目光变得犀利。
室内光线灰暗,沈鹤轩轮廓融于阴影之中,神秘而深沉。
燕思空刚要张口,沈鹤轩突然吟道:“间东倒西歪屋。”
燕思空略思忖,对道:“两个南腔北调人。”
沈鹤轩顿顿,哈哈大笑起来。
燕思空意识到,沈鹤轩变,跟从前那个人,不大样。他坐下来,目光四下巡视番:“沈大人选在这样间陋室相会,该不会只是为与应景对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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