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冷哼
声，弯腰放下
晚饭。
燕思空突然伸出手，揪住他后脑勺
头发，将他脸撞向铁栏。
“
狱卒送饭来，放在铁栏外就走，全程不抬头、不说话，正遵封野命令，不准与他有任何接触。
“慢着。”燕思空起身走过来，喉咙里发出嘶哑声音，“太冷，给
送来炭火和厚衣物、被褥。”
狱卒充耳不闻，径直往外走去。
燕思空伸脚踹翻地上饭菜：“是饿死还是冻死，你们自己选吧。”
狱卒顿顿，回头瞪燕思空眼，转身走。
燕思空不知何时睡过去，但天未明又被冻醒，地牢里实在太冷，他裹着被子蜷缩成团，依然瑟瑟发抖。
想来他生平两次入狱，都是封野罚，他恨人没办到事，他爱人办到，多
讽刺。
他在这里不好受，阿力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不知阿力现在怎样，封野应该不会为难他吧？他个哑巴，就算刑讯逼供，也问不出什来，但若封野只是为泄愤……
燕思空不忍往下想，阿力为报救命之恩，为他鞍前马后这多年，算是这世上他仅有可信之人，其实跟随他有什好，整日担惊受怕，还要被他连累。倘若这次还能出去，他会给阿力大笔银子，让其离开，回乡下娶个老实贴心姑娘，生儿育女，安度余生……
只是他现在自身难保。
午时，那狱卒又照常送来饭菜，燕思空连动也未动，闭目打坐。
到晚上，狱卒看到午膳原封不动地还在原地，终于忍不住，不屑道：“你不吃，难受只是你自己，往后三天给你顿饭，只要饿不死你，就足够交差。”
闻言，燕思空睁开眼睛，冷冷地盯着那狱卒。
狱卒心里有些发怵，但转念想，燕思空不过区区介书生，再是聪明，隔着这铁栏杆也不能兴风作浪，他怕什？所以当燕思空朝他走来时，他也没有防备。
燕思空看看他手里木盘：“放下吧。”
况且，就算出去，他又能去哪里呢？
他唯爱过人，将他以通敌之罪下牢狱，他手带大学生，串谋他敌人陷害他，对于朝廷，他是该千刀万剐叛贼，对于天下，他是声名狼藉*佞，仔细想想，这世上根本已没有他容身之处。
他不禁苦笑，燕思空啊燕思空，你自诩聪明，算计辈子，却是竹篮打水场空，还落到这般田地？
从前通天之志，在这个冷得他浑身发抖牢房里，便如寒风中火苗，苦苦维系着那丝羸弱火光。
没过多久，天就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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