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情义二字裹挟,才真正是“犯足蠢,丢足人”。他和封野之间,究竟谁欠谁,谁负谁?前尘往事就如这三千烦恼丝,缠绕在起打死结,再也无法理清,唯有刀斩断,百。
死心,便百。
封野看着燕思空仿若魂不附体苍白模样,只觉得下秒他就要幻化成雾,烟消云散,于是便下意识地抓紧,牢牢地抓着。
元南聿又上前来,分开二人,他面上亦是疲倦与恍惚,艰涩说道:“会亲自派人去抓回铁杖子,在那之前……”
“将这个通敌者关入地牢,没有命令,谁也不许探视、不许与他说个字。”封野冰冷地说道。
对他,哪怕代价是死。
道寒芒擦着燕思空头皮划过,他发髻被硬生生砍掉。
头墨云般黑发顺着肩背披散下来,就像是天幕降落,夺走这世间所有光。只是朝暮往复,黑夜再长,总能等到日出,燕思空却不知自己还能不能再度窥见天光,他恐怕被永远地扔在漆黑之中——被自己曾经最爱人。
几缕断发落地,就像心碎样悄无声息。
元南聿把夺下封野匕首,激动地吼道:“封野,事情尚未查清楚,你怎可莽撞!”
“封野!”
元南聿还要说什,封野瞪着他:“你要抗命吗
“这把匕首,是当年送给思空信物,如今,却被你拿去作与陈霂私通凭证。”封野说到最后几个字,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睛红得像是浸血,“是不是封野无论怎样待你,无论给你什,都换不来你次真心?!”
燕思空泪眼朦胧,却忍着没有落下来,他伶牙俐齿,舌灿莲花,与人雄辩时从未落过下风,生中所有百口莫辩时刻,全都来自于封野指责,也只有这个人,能把他逼到这个境地,能伤到他这个程度,偏偏还自以为用情至深,他哑声道:“封野,真倦。说过,燕思空这辈子,对不起人太多,但唯独没有对不起你,为自己都做不到事,为你,可以。你信与不信,都不在乎,在你眼里,再没有清白二字,你说你对情至义尽,很好,也是,对你,也情至义尽。”
他燕思空死心。
封野伸出手,把揪住燕思空头发,强迫他仰起头来看着自己,他阴寒地说:“情至义尽,对,你之间,再不必谈什情义,少时为你冲昏头脑,犯足蠢,丟足人,自重逢以来,你说每句话、每个字,都无法不怀疑,再不会给你丝毫机会利用。”
燕思空失声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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