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在燕思空眼里,只觉得是刺目,恰好天气寒冷,他也就不怎出门。
入冬以来,因为有勇王支持,将士们各个炭火充足,棉衣厚实,天天都有肉吃,冬日不宜打仗,这种苦寒气候对谁都不利,若非不得已,冬天大多是休战,因此他们每日便只是操练,既不必担心肚皮也不必担心脑袋,哪怕再冷再累,都没人抱怨。
如此来,将领们也闲许多,正好给燕思空足够时间,把自己关在屋里想事情。
冷静下来后,他意识到此时当务之急,并非劝服封野放弃称帝念头,而是开春之后,倘若陈霂与朝廷联手,封野要如何度过此难关。
自封野向陈霂发出邀请,称要广开太原城门迎接楚王之后,陈霂至今还没有回应,算算时日,其实足够信使往返永州,之所以不回应,显然是陈霂在犹豫。
回到房内,燕思空从怀中掏出那枚面具,只觉得背上下层冷汗。
他拿这个做什?他去找元南聿,本是为探探元南聿口风,企望俩人能起说服封野,但在他明确元南聿对封野效忠之后,便知道这不可能。
但拿这个面具,却是时起意。
燕思空坐到桌前,将铜镜拉近,轻轻将那面具覆在脸上。
那面具原是只遮到鼻子,,bao露出来嘴唇和下颌线条,与元南聿几乎模样,曾经也有眼尖觉得俩人有点像,但因为没人见过元南聿面具后面脸,所以不会想到,他们竟是这般地相像。戴着面具,再换身衣服,活脱脱便是狼王麾下第大将——“阙将军”。
这样犹豫充满危险不定性,就像悬在头顶不知何时会落下石头,令人内心焦灼。
但无论陈霂会不会与朝廷联手,封野对陈霂杀心已定,而陈霂亦是羽毛丰满后,不可能再任他们摆布,此人,确实是不能再用。
京中尚有数位年幼小皇子,甚至是襁褓中婴儿,都比陈霂好控制,只
燕思空摘下面具,“啪”地声拍在桌上,就好像它烫手样,但顿片刻,他还是将面具仔细地藏起来。
他本就是缜密谨慎、步步为营之人,当时见到这面具便偷枚,心中显然已是在未雨绸缪,如今封野变成个让他难以预料、难以揣摩之人,他不能不给自己留条后路。
思及此,他又不禁难受起来,是否在内心深处,他是相信封野也许会为帝位而对自己不利呢……
——
封野婚期将至,府内张灯结彩,下人们都在准备着大婚。那些大片大片红,将冬日里清冷苍茫白雪都映衬出喜庆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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