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霂小人得志,如今到处散布流言,说要将太原拱手相让,他还胆敢跟要你!”封野咬牙切齿地说。
“这是陈霂在试探你。”燕思空低声道,“看来朝廷态度并不坚定,他态度也不坚定。狗皇帝定然是怕旦禅位,文贵妃和陈椿小命难保,陈霂也考虑到这层,怕自己轻信朝廷与你反目,最后竹篮打水场空。他们博弈之间,陈霂便想到先探探你底线,再作打算。”
封野冷道:“又怎会想不到这层,这狗娘养陈霂,敢跟耍心机,他是忘自己不过是个贱婢儿子,也忘当初是怎样被废,灰溜溜地被赶出京城吧。他能有今天,全赖你!”
“正是因为他记得,他才会如此。”燕思空眯起眼睛,“他害怕回到从前,因此才想谋条万无失路,你若真俯首称臣,奉上太原,他便不需要去揣摩朝廷虚实。”
封野斜睨着燕思空:“你觉得该如何?”
衙门,老远就听着屋内传来响声,门外侍卫跪地。
燕思空拐进门,就见把金丝楠木椅子被掷在门口,腿儿都摔断,屋内花盆和茶具亦承载主人怒气,碎地,入目尽是狼藉。
元南聿、王申等心腹将领站在两侧,面上丝表情都没有。
“狼王。”燕思空轻轻叫声。
封野猛然回首,那对眼眸如野兽般锋锐而危险,堪堪鹰顾狼视之相,瞪着燕思空瞬间令他背心都凉透。
“有个办法,或可以解决所有难题。”
“若你是要亲使永州,便不要提。”
“封野……”
“住口!”封野指着燕思空,“你又想告诉,你可以去永州说服陈霂,以此让把你亲手送给他?!你休想,你若当真拿捏得住陈霂,便不会有今日之局面,你为何至今还自欺欺人,不愿意相信你曾经任意摆弄那个少年,已经长大!”
燕思空深吸口气,声音微微有些发颤:“你说得对,在心底,他始终没有真正长大,但现在也清醒。封野,若要付出最小代价解
燕思空心头升起股恐惧,他定定心神,朝元南聿等人使个眼色,示意他们下去。
众将领如释重负,全都退出去。
屋里只剩下两人,燕思空关上门,指指只安好椅子:“封野,你先坐下,冷静下。”
封野也意识到自己方才冲动,当着将士面,略有不妥,他阴沉着脸,坐在椅子里,硕大拳头紧紧握着,发出咯咯地声响。
燕思空从片狼藉地上捡起陈霂函件,扫眼,脸色也愈发难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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