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和封野之间那道坎儿是永远填不平,就像猎人设置陷阱,只在表面铺层薄土,粉饰太平,但只要步走错,随时都可能再跌入深坑。所以不想、不提、不问,其实已是他们之间最好状态,这样来,至少他们能共谋正事。
在这样平和表象之下,只要没人去拆穿那个陷阱,没人去掀开那道深坑,那至少他可以在无数个与封野相拥而眠夜晚,汲取温暖。
他所希翼,不过如此。
封野看着燕思空,眸中情绪复杂多变,难以形容,最后,它们都化作淡漠,如死水般地淡漠,他低声道:
“好个天经地义。”封野冷道,“就像你娶妻生子样地天经地义,可惜夕儿没给你生个儿子,左右你现在也回不京,要不要也在这里纳几房侧室给你燕家留后啊?”
燕思空气息不稳:“现在是你要纳妾,你为何要对冷嘲热讽?”
封野握紧拳头,没有回答。
燕思空压抑着胸中沸腾怒意:“你希望如何?要你不准纳妾,要你把哪答汗女儿原封不动地退回去?你明知不可能,你明知眼下形势,大同绝不能乱,只是娶个女人……”
“对,只是娶个女人罢。”封野额上青筋在皮下浮动,昭示着他怒意,“在你心里,只要能达到目,什都可以舍弃,什都可以牺牲,毕竟你就是靠着万阳平步青云,就算娶上三妻四妾,要是能换来兵马和盟友,你会比任何人都高兴!”
“胡说!”燕思空克制不住地吼道。他双眼赤红,他指着封野,用力地指着:“封野,现在要纳妾人是你,无论是不是封将军逼你,无论你是不是形势所迫,你都要纳妾。你为何发怒,你觉得满不在乎?拿什在乎?娶万阳,就好像欠你辈子,哪怕婚事是老师和皇上定,哪怕不娶她谢忠仁就会对付,可今后你封野娶妻纳妾生儿育女燕思空敢多言个字,你都会拿这件事压死!”
封野怔住。
燕思空浑身颤抖:“说不对吗?说你该纳妾,你嫌工于心计,若说你不该纳妾,你定会拿万阳质问于,说什、做什,在你眼里都有罪!”
封野面目僵硬:“你娶万阳,你确实欠辈子,曾经为你愿意终身不娶,你却惦念着皇朝公主能带给你切。”
燕思空忍着心痛,勉强笑:“封野,你如今这样,尽管是不明不白,至少并肩协作,对彼此都有好处,你还翻这旧账做什?你翻上千遍、万遍,也不会有什改变,何必呢?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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