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同,已是个月之后,行人灰头土脸,疲惫不堪,却进城,就受到狼王召见。
行人被带去靖远王府。他上次来大同见薛荣贵,就来这旧府看过,当然,自封家出事之后,王府已经荒废,他也只是远远驻足凝望,心中只余酸楚。
时隔年再看这府宅,已经修葺得焕然新,比之京城王府更要气派恢弘,这里不愧是封家大同。
下人让元南聿等人安顿去稍作休息,然后单独领着燕思空先去见封野。
他路走向内院,在那里,他看到正在树下打盹儿封魂和站在旁封野。
陈霂将燕思空扶起来,他双目不肯从燕思空脸上挪开,擒着燕思空手腕手亦是暗暗收紧。
燕思空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胳膊,再深鞠躬,转身离去。
“先生”陈霂在背后喊道。
燕思空止住脚步。
陈霂深吸口气,挺直胸膛,朗声道:“有朝日受命于天,承继大统,定要你寸步不离身边!”
思空冷道,“他最后便向屈从,到底没有色令智昏,脑子还是清醒。”
元南聿依旧眉头紧蹙,难掩担忧。
——
自知无法挽留燕思空,陈霂只好放燕思空回去,并为他准备好细软行装,还要派三千精兵护送他出云南。
启程当日,俩人在书房内最后次单独见面,为避嫌,陈霂不会去送他。
恍然间,燕思空仿佛看到他与封野重逢那个午后,也是靖远王府,也是株参天大树,也是人狼,只是个远在京师,但他们惺惺相惜,个近在眼前,但他们咫尺天涯。
燕思空只觉呼吸瞬时停滞,心脏像是被什东西拖着往下坠。从分开那天起,他就逼迫自己不去想与封野私情,可越是压抑,便越是膨胀。他明明不想再见到封野,明明不想再看到、听到、感受到来自封野恶意,可直到再次见到这个
燕思空没有回头,径直离去。
他生听过豪言壮语无数,却只把个八岁孩童放在心上。
——
山匪已大多被扫荡,又有大军护卫,他们顺利离开云南,日夜兼程地奔赴大同。
路上,他们听闻朝廷再派使臣去见哪答汗,并且带去丰厚礼物。
“先生何时会回来。”陈霂殷殷地看着燕思空,眸中是不加掩饰地眷恋和哀伤。
燕思空答道:“待时机成熟,臣定会回到殿下身边。”
陈霂苦笑声:“你可知多不想让你走,甚至……”
燕思空看着他,直看得他把后面话咽回肚子里。
燕思空后退步,跪地叩拜:“殿下,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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