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会样。”元少胥端起茶杯,像喝酒样口饮尽,咬牙道,“你这些年高官厚禄,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你可知是怎过?大好前程尽毁,背井离乡,为谋生,只能给乡绅财主当看家护院狗,本是驰骋沙场将帅之才,却活得如此窝囊,辈子咽不下这口气!”
“荣华富贵?哈哈哈……”燕思空失笑,他握紧手中茶杯,“荣华富贵?大哥呀,你可知这些年过得又是怎样生不如死?!”
“啪”,茶杯在燕思空手中应声碎裂,燕思空指尖鲜血顺着茶水流下来,他却浑然不觉。
元少胥抿抿唇,没有说话。
燕思空想告诉元少胥,自己被他赶出家门后,为谋生,活得连狗也不如,为报仇,十几年如日卧薪尝胆,入朝为官后,看似锦衣华服,平步青云,实则走得每步都暗藏杀机,刀口舔颈,没有夜能睡得安稳,如今更是被自己唯爱过人轻贱、猜忌、羞辱,他吃过苦,遭过罪,该向谁诉说?可话到嘴边,他又懒得吐出来,因为他知道元少胥不会理解,这个人眼里,只有自己。
封野终于决定放燕思空返回黔州。
临行前,燕思空要求封野让他和元少胥单独见面,封野犹豫下,答应。
元少胥来到燕思空帐内,神情紧绷,十分地不自在,他环顾四周,似乎想确认是否有人在偷听。
燕思空淡道:“大哥,坐吧。”
元少胥面无表情地坐到矮桌前。
燕思空拿起布帕,慢腾腾地擦拭着溅落茶水:“为给爹报仇,忍辱负重,不惜对着仇人卑躬屈膝,如今声名狼藉,至亲至爱之人,只将看作*猾骗子,连是谁都不愿意相信,大哥可还满意?”
元少胥心虚地垂下眼帘,低声道:“知道你这些年不易,你给爹报仇,不枉元家养你场。”
燕思空鼻腔酸涩,他点点头:“这怕是大哥唯中听话
“大哥身好功夫,周围有没有人,应当感觉得到,放心吧。再说……”燕思空嘲弄笑,“狼王未必想知道真相,不会派人来窃听。”说话间,他给元少胥倒杯茶。
元少胥深吸口气:“……正想与你私下说两句。”
“大哥想与说什?”燕思空眨不眨地望着元少胥。
“思空,此事确是做得不妥,但你得……你得体谅。”元少胥目光有些闪躲。
燕思空勾唇笑,笑得十分讽刺:“大哥,知道你从小不喜,但你毕竟兄弟场,就算你不这做,以你和南聿能力,也会得到狼王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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