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看得懂,又有何妨?”燕思空忍着鞭伤,慢慢爬到铁栏前,“夫人可带伤药。”
万阳从携带木篮中拿出瓶上好金疮药,她皱眉看着燕思空:“你……伤得可重?”
“皮肉伤,没有大碍。”
万阳抿抿唇,最终还是没说什:“这是嬷嬷熬汤药,还有些你平时喜欢吃菜。”
“多谢夫人。”燕思空也不客气,捧着碗吃
燕思空深吸口气:“实不相瞒,下官原籍泰宁。”
孟铎惊:“你是辽东人?可你……”
燕思空点点头:“二十年前,韩兆兴丢擎州,陛下下旨放弃辽北七州,家人在南撤途中病死饿死,家破人亡。”他闭上眼睛,那时他尚年幼,如今回忆起来,已经心如止水,可个中痛楚,注定是伴随他声梦魇,“隐瞒出身,改变口音,入朝为官,是怕被阉党察觉。”
“你入朝为官就是为报仇?”
“不错,但劝廷尉大人切不可将此事写入案审,否则必会被阉党抓住把柄,斥假公济私。”
生,周旋于他身侧,就是为搜罗罪证,伺机报仇。”
“原来如此。”孟铎感慨声,拱拱手,“燕大人卧薪尝胆,忍辱负重,为此不惜背负骂名,实在可歌可敬。”
“万不敢当。”燕思空嘲弄笑,“亦是阉党员,虽然并非出自本心,但也助纣为虐,罪不可恕。只求廷尉大人念赎罪立功份儿上,在陛下面前为求情。”
“燕大人多虑,若燕大人所陈之罪行属实,则罪不至死,燕大人又是驸马之身,亦有赵将军与祝统领等为你求情,陛下定会从轻发落。”孟铎又道,“等也会为燕大人美言。”
“多谢廷尉大人。”
“你放心,明白。”孟铎看着燕思空眼神,平添几分怜悯。
俩人谈足足两个时辰,燕思空将自己知道和盘托出,以为自己弹劾增加分量,和那些牛车都险些拉不下证据同,将会是把阉党送上刑场助力。
那日审讯结束后,万阳也适时来狱中探望他——腹上微微隆起。
燕思空看到她,心里多少有底,含笑道:“夫人来看。”
万阳看着燕思空眼神极为复杂,她低声道:“越来越看不懂你。”
“孟某今日提审燕大人,主要是为核实阉党罪行,燕大人如实回答就好。”
“定知无不言。”
孟铎微挑眉:“既是知无不言,不如就从燕大人如何与谢忠仁结仇说起吧。”
燕思空怔,沉默。
“怎,燕大人不愿意说?你与他结仇,定也在你弹劾他罪状之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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