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有那天,也会竭尽全力救你。”
“你不会。”佘准再无平日玩世不恭,张俊脸上满是伤心,他颤声道,“直以为,你是天生薄情,在你心目中,复仇重于切,任何人都走不进你心底,能成为你唯信任人,已经该知足,可原来你也会动情,原来你也可以为别人豁出去切,只是那个人不是!”
燕思空怔怔地看着佘准。十多年前他们为活下去,相依为命,那些被欺辱、被逼迫、数次险象环生时刻,都是他和这个人起走过来,佘准确实是这世上他难得可以信任人,可他也确实从未让佘准走进他心里,不是不愿,是不敢。
他始终不曾忘记元少胥骂他“煞星”,所有他在乎人,仿佛最终都难逃厄运。
佘准苦笑两声,当他不再试图遮掩时候,他就恨不能把所有压抑情绪和不满都宣泄出来:“南玉,将你当成唯兄弟,你将当成什?”
“绝不能看着封野死。”
“你想……”
“万不得已时,要劫狱。”
佘准大惊:“那可是诏狱!关押都是重刑犯,是全天下最坚固牢笼!”
“知道,所以求你,佘准,只有你能办到。”燕思空紧紧揪着佘准胳膊。
“也将你当成兄弟。”燕思空声音有丝哽咽,“但是……不想再有兄弟。恐怕真是个煞星,两次家破人亡,与亲近人,都不得善终,就连封野,以为他身为靖远王世子,命定然是比硬,没想到……佘准,做兄弟,有什好啊?”
佘准定定地看着燕思空,看着他脸上痛苦和脆弱,那是他许久不曾见过燕思空,时间仿佛倒退回到十多年前,他们挣扎着为混上口饭,个栖身之地,他们互相舔舐伤口,因为世上除彼此,再无他人在乎他们死活,那样燕思空,
佘准推开他,正色道:“那诏狱铜墙铁壁,戒备森严,官兵昼夜交替、重重把守,别说是个人,就是飞鸟也徒叹奈何!”
燕思空顿顿,双膝曲,跪在地上。
佘准双目瞪:“你……”
燕思空抬头看着他,平静说道:“佘准,你相识十年,从未求过你什,如今就求你这件事,帮救出封野,可以给你全副身家,哪怕豁出这条命也在所不惜。”
“燕思空!”佘准怒火直接烧进眼底,“对,你相识十数年,哪怕是最苦、最难,生死与共时候,你也从未真正接纳过,今天你能为封野命也不要,倘若有天是危在旦夕,你会顾念死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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