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霂怔半晌,道:“先生教好几年孔孟,为何现如今才与说这番话?”
“因为殿下过去太年幼,现在
“这等不忠不义之辈,当然是他咎由自取。”
“臣却不这看。”
“哦?”陈霂咧嘴笑,“先生又要给讲道理。”
“臣觉得,吕布就像这把弓,弓是顶顶好弓,若是握在能驾驭它人手中,就能横扫千军,否则却会被反噬,丁原、董卓,都不是那驭弓之人。”
“可吕布品性不好,这样人,难堪重用。”
夜幕垂落,猎场内遍布着百十个营帐,个个地都掌起灯火,太子营帐离皇帐很近,但皇帐最大且居中,从帐幕内透出火光也最是明亮,呈众星捧月之势,与此时夜空星月美景相映成趣。
太子帐内,已经用过晚膳陈霂和燕思空,正在欣赏陈霂弓。
“这把弓是上好紫衫木雕成,弓弦由桐油浸泡虎筋九九八十天而成,据说韧度可以拉动辆车。”陈霂用手抚摸着弓身,脸喜爱。
燕思空赞叹道:“真是把好弓,不知出自哪位大师之手?”
“淮南王氏,祖上便以制弓箭而闻名天下。”
“这就要看怎用,朝廷选贤任能,都要求忠孝两全,德才兼备,可有几个人能样样尽如人意。臣以为,殿下以后用人,不要求完人,要求能人,倘若个人有救世济民大才,又何必在乎他没有谦恭廉明小德。”
陈霂思索道:“先生这番说辞,却与先贤教诲有出入,个人没有小德,又怎会有兼济天下大德呢,个人若不孝父母,又怎会对朝廷尽忠呢?”
“读书是为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臣读书万卷,汇先秦诸子百家之学思,逐渐明白个道理,那就是天下之大,没有任何个道理是能够放之四海而皆准,都要因人而异,因地制宜。”
“可自秦皇汉武以来,便独尊孔孟,先生说诸子百家……”陈霂犹豫地压低声音,“听说都是些邪门歪道。”
“秦皇汉武是要用孔孟之道统御百官万民,倘若他们有太多想法,这天下就不安定。”燕思空微笑道,“可殿下未来就是那统御之人,又怎能受派之学思束缚呢。”
“就是那个传说中造出龙舌弓王氏?”
陈霂笑道:“正是,当年吕布辕门射戟,用就是他王氏祖辈做弓。”
燕思空颇有几分感慨:“吕布身好武艺,龙舌弓、方天画戟、赤兔马,样样都乃神器,可惜他。”
“可惜他是个三姓家奴。”陈霂调侃道。
燕思空笑笑:“殿下觉得吕布结局,是谁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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