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先生?”陈霂见燕思空竟在发愣,将手在燕思空眼前挥挥。
燕思空如梦初醒:“呃,殿下……”
“先生怎?”陈霂关心地说,“先生看起来不太好,不会是病吧。”他说着就将掌心贴上燕思空额头。
“……只是想起平叛之战惨烈。”燕思空掩饰地低下头,“也是第次上战场。”
“明白。”陈霂凝重道,“残垣断壁,血流成河,将功成万骨枯,那是怎样番画面啊。”
…她没读过书,生性又单纯怯懦,那文贵妃长袖善舞,怕是对人心洞若观火,母妃竟觉得她可亲可敬。”他眸中闪过丝阴冷,“完全忘从前她是如何欺压们母子。”
燕思空摇摇头,心头满是担忧:“事出异象必有妖,那文贵妃绝对不安好心,不管她是想要巴结,还是存着其他图谋,都不能让她得逞,你务必要郑重地与惠妃娘娘谈谈,定要小心防备,尽量疏远。”
“先生放心。”
燕思空紧紧握住陈霂手,深深地望着这少年太子眼睛:“殿下,您是未来天下之主,可未来还未来,已有无数*佞宵小妄图阻止殿下,臣此时不与殿下深究什帝王心术,只有条,殿下切莫牢记。”
“先生请说。”
“愿殿下永远都不会看到,大晟从此将四海升平,国泰……”
陈霂打断他,直言道:“不喜先生对说这些糊弄小孩子话,你皆知不可能。”
燕思空怔怔,他被陈霂倏然之间散发出来汹涌龙气震慑住,这个少年真长大,那青稚面孔已经挡不住为“君”威仪,他不禁拱手道:“殿下说是,臣以后不会再将殿下当做孩童。”
陈霂又笑起来:“那最好不过,先生,快
“防备每个人,怀疑每个人,只信自己。”
陈霂怔怔,他抿着嫣红薄唇,郑重地“嗯”声。
燕思空这才欣慰地点点头,他端正坐姿,拿起书卷,打算开始讲课。
“先生。”陈霂却按下书卷,“今日不急着讲学,快给细说说平叛之战吧,说说你出使夔州,怎样用那三寸不烂之舌劝降叛军,又是怎样和靖远王世子十日之内穿南岳山,过青须谷,奇袭岳阳!”他两眼放光地看着燕思空,越说越亢奋,“听说那封野有天人之力,可使石枪,开二石弓,是真吗?”
燕思空却是身体僵。夔州、南岳山、青须谷、岳阳,这些全都是他和封野铤而走险、浴血奋战过地方,每处都留下他们生死相交情谊,尤其是青须谷,他们并肩作战,可谓九死生,可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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