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日,原本极为禁忌“削藩”二字已是甚嚣尘上。
最后已没人说得清,是昭武帝风闻梁王想反才想要削藩,还是梁王风闻昭武帝想要削藩才想反,二人原本个没有削意,个没有反心,如今却是骑虎难下。
燕思空不动声色地蛰伏于暗处,眼看着事态朝着自己谋划疾驰而去。而每每想到葛钟在经受着怎样折磨,他都感到无上愉悦,若只是想要这帮狗贼命,几个刺客便足矣,但他要不仅仅是他们命,他要他们身败名裂、尝尽凄苦地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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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雪未化,夔州传来急报,夔州守备被*细刺杀,而后打开城门,鲍云勇没费兵卒,就拿下夔州,当洛阳派出两万平叛军抵达夔州时,已是“城头变幻大王旗”。
思空再想打探,就什也问不出来,他只是面有愁容地说,大晟近年国运坎坷,若天意如此,人力难为。
燕思空却在内心唱反调,他不信天,天若有眼,何使人间多残酷,他只信他自己。
想到此刻昭武帝夜不能寐,谢忠仁寝食难安,而葛钟更将陷入左右两难绝境,他就感到痛快极,小时候他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眼看着所爱之人个个惨死,现在他长大,他要掌控别人命运,更多人命运,甚至是天下苍生命运!
谣言四起几日之后,有“闻风奏事”之特权,以弹劾、批判君臣子民为几任六科给事中之蒋零郑重上疏,言梁王意图谋反,劝昭武帝削藩。
多日来沉默,皇帝也好、朝臣也罢,恐怕都在等这个人,站出来说出“削藩”二字。
虽然梁王并未像传闻中那般与鲍云勇合围夔州,但夔州失守,已是事实。凭着两万兵马,想攻下几万人驻守高城,无异于登天。
朝野上下人心惶惶,都知道此次危机,不同寻常,稍有不慎,金陵怕要多个皇帝,若是梁王称帝还好点,若是被什卑贱草寇上位,天下都得
此二字之沉重、之凶险,不复赘言,皇帝不能主动提削藩,那有违祖宗遗志,大臣也不敢主动提削藩,谁提谁就可能是第二个晁错。
那晁错便是因为主张削藩,削出七国之乱,最后皇帝为平息藩王愤怒,将其弃市。
可朝廷再是昏腐,也定有不畏生死之人敢于直言,晁错虽死,却名列青史,天下有识之士,以千古留名为最高理想,遑论死。
昭武帝佯怒,将蒋零当庭打十仗。
这打不要紧,言官们深受鼓舞,轮番进言,为官之人若能被赏庭仗,无论打死打残,都是光耀门楣之事,因为那是敢冒皇威、恪尽忠诚凭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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