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人坐下来。周君仍旧闭着眼睛,可他却开口同来人道:“你有什要说吗?”
那人不语,经历长长沉默以后,周君把脸往被子里埋埋,他声音虽小,却还是清晰地在来人耳边响起,他说:“你不要再来找,雍晋。”
窗户被夜风撼动,在这无药可救静夜中不断嗡鸣。周君将决绝话还回去,他却没有感觉到任何丝快意,只有如铁般沉重,不断地拖着他下陷。他觉得紧闭眼皮浮出些许湿意,于是他又往被子里躲躲,跟怕似得,几乎要蜷成团。
打火机被擦响,浅薄烟味飘散至床头。雍晋无言地抽整根烟,再将之留在他床头烟灰缸里。他还是碰他,从被子缝隙里探入,摸到周君手臂,顺着手臂爬到他肩膀。雍晋手是冷,像是所有温度都离他而去,他冰冷手指碰到周君温暖颈项,然后便在他后颈根停住。
雍晋在想什,他从来都看不清,摸不透。他在他说出这样话以后,仅仅只是将手放在他后颈上吗?是想杀他?那应该用力些,压迫他气管,让他眼眶充血,呼吸不畅,最后面泛青紫死去,而不是就好似温柔,甚至是留恋地触碰着他后颈。
这样动作,哪怕是他们最是浓情蜜意时候,都没有过。也许那也不是浓情蜜意,仅仅只是他个人沉迷其中。周君暗自攥紧被子,他发誓如果雍晋这时候又对他玩所谓欲拒还迎那套,他定会狠狠地揍他。
周君恨得咬牙切齿时,他想到枕头下刀。那是雍晋送给他,他说过如果雍晋敢结婚,他会用这把刀杀他。雍晋没有结婚,只是相亲,只是甩他,只是让雪莉上他车。周君猛地睁开眼,黑暗中谁也看不到,他面上几近癫狂神情。
周君觉得自己也许是真疯,他手摸入枕头底下,碰到那冰冷武器。之前雍晋来时候,他都是松口气,将这把刀松开。他从未想过,在这种时候,雍晋在时候,他想将这把刀拿出来,真正地扎在这个人身上。
他想知道雍晋血是什颜色,会不会是温暖,他会是什表情,会铁青着脸,觉得被背叛吗?会掏出枪来指着他吗?亦或者什也不做,仅仅是捂着伤处狼狈离开,然后再也不见呢?
同鬼迷心窍,又好似有把声音在他耳边不断甜美地诱哄着,让他去做,让他去疯狂。他握紧刀把,点点往外抽。可雍晋手却离开,他开灯。灯下切无所遁形,包括那已经亮到半冰冷利刃和周君紧紧握着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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