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躲在亭子里,杨小姐看着自己湿漉漉裙角,拿帕子擦拭微润脸颊。周君本侧着身看外边风景,忽然转头和她道:“病时候,只都是你在吗?”杨小姐愣愣,时竟不知怎回答。周君哂然
,就疲倦地阖上眼,又睡过去。
等再睁开时,他已经清醒不少。身上厚重被子换成轻薄毯子,屋里通风,点清爽熏香。床头多花瓶,插大捧花。他许久没开口,嗓子难受。好在坐在旁边人懂事,给他倒温水沾沾嘴,又拿开。
周君眼睛又干又涩,他看向替他倒水人,勉强笑笑。杨小姐也回他个笑,拿手帕给他擦擦汗,柔声细语道:“怕你喝急,会再给你点。”
嫂子悄声将房门掩上,看向站在外头,眉头紧锁丈夫:“两人说话呢,你先别进去。”周阎将眉心稍松,在看向自己妻:“先出门,你将带回来血燕给他补补。”语毕,又怒冲冲地补句:“不争气东西。”
女人早已习惯自己丈夫口是心非,只拿手在周阎臂上揉揉,犹豫道:“刚刚你对雍少将态度这差,君君心里未必高兴。”周阎冷笑声:“你不许同那没骨气混账说那人来过。”嫂子头疼地点点头,便将人轻轻推,推离房门。
屋里还是静悄悄,周君早已睡够,他从被子里坐起,又喝半盏茶水,哑声问:“你怎来。”杨小姐轻声道:“你病那久,当然要来。”
周君垂眸看着自己苍白甲盖,无力笑。以往骄傲风流尽数不见,如今只剩下失意与憔悴。场大病烧没他眉间神采,让杨小姐心疼极。周君还未醒时,她坐在房中无趣,本打算寻本书看,却无意间发现本画册。
那是不该发现秘密,她在画册里找到周君心上人。那画册除物、景,就只有那人。看不清面目,只有眉眼、夹烟手,截衣角。那是周君藏在心里人,那些部位整合起来,才是那人。杨小姐猜不到是谁,却更难过。
她扬起唇角,问周君:“花香不香,你躺许久。穿上外套,们园子里逛逛好不好。”周阎做生意迷信,园子里养池锦鲤。周君逛到池边,杨小姐有心想扶,却被避开。周君好似没留意到杨小姐失落,只笑道:“想喂鱼吗?”
杨小姐点头,周君不知从哪摸出半块面包放到她手里,像孩子样调皮笑道:“大哥不让喂它们吃这些,们偷偷喂。”只要周君高兴起来,杨小姐自然是愿意什都陪着做做。可惜天气下就变坏,雨紧跟着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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