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与民谋福,并没让你作*犯科。”她义正言辞。
“你还是叫副院长吧,”段孟和无奈,“这样起码不用受你胁迫。”
“不是胁迫你,是在说正经事。今天刚好有空闲,能去码头检查旅客,万没时间呢?有船来怎办
忽然,电话铃响。
沈奚搁下碗筷,去书桌旁,拿起听筒:“你好。”
“是。”
她喘口气,摸到茶杯,灌下口隔夜茶:“段副院长,正要找你。”
“第,这里不是医院,不必这样称呼,”段孟和声音忽远忽近,线路不畅,“第二,看你给留消息,有要紧事?”
三爷等许久,先生快请。”
她心大力抽,猛回首。
旅客们像涨潮水,向码头外奔涌而去,帽檐下张张脸全是陌生。哪里来三爷,哪里来仆从,这里是外滩码头,是上海法租界,并不是北京城前门火车站……
直到沈奚面前英国人失去耐心,匆匆离去,沈奚才回魂。
她再次把口罩蒙上半张脸,在同事询问目光中,遮掩自己失态。
“是,这星期打许多电话给上海市z.府,想要让他们出个公开文件能重视这次美国和欧洲大范围爆发流感,这场流感会很严重,同学们都给回馈。但只是个小医生,没有人理会,就只有敷衍。要再这样漠视不管,真要去市z.府门前示威,必须要重视国际上疫情——”
段孟和打断她:“可也只是个医院副院长。另外,你并不是小医生。”
“不,你可不止是副院长,”沈奚把电话听筒放到书桌上,跑到桌上去翻找前天报纸,又回来拿听筒念:“3月22日,段祺瑞复任总理。段孟和,你家那位长辈又是总理,你去打个电话,他们不会不理你。”
她又嘀咕:“况且,你家里那位长辈,不管是不是做总理,都还不是幕后把手吗?”
“可这位长辈,生平最恨人擅用私权。”他笑。
码头旅客散尽后,沈奚又和船医详细谈十分钟,确信这艘游轮上没疫情,才安心。
同事们要回医院开工,她昨夜是夜班,今日休息。大家去吃早饭,她则叫黄包车回家。
她到家时,桌上有留葱油拌面。
可惜做饭人并不清楚她离开医院没回家,而是去码头,比平日到家时间晚足足三个小时。酱色面黏成坨,用筷子都戳不动,她泄气,在沙发椅上坐下,翻看圆桌上厚厚摞《大公报》和《新青年》。
用筷子插入面坨,咬口,翻张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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