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孟和摇头:“你听说下去。隐瞒自己真实姓名,就是因为猜到他是傅侗文,”他停顿半晌,说,“其实和段家有点亲戚关系,段祺瑞……你应该听过。”
袁大总统心腹?沈奚错愕。
这样看,他家和傅家都是北洋军派,份属同僚,为何不愿相认?
“很怕自己在上海事让家里知道,他们还以为仍旧在国外深造,”段孟和无奈笑,“所以才会骗你们,对不起,沈小姐。”
“你回国没有告诉家人?”
“是来,只是险些被人当骗子。”她“礼貌”地回。
“骗子?”男人恍然,直立起身,“哦,对,对你用化名。”
他又笑着,用湿毛巾擦干净手,对她伸出右手,正式介绍自己:“鄙姓段,段孟和。”
沈奚象征性和他握手。
“先说句抱歉,”段孟和指着沙发,“先坐下来,会给你个合理解释。”
仁济。这是她最先想到地方。
想到就去。
仁济楼比她想要大,门庭若市。她进门诊大厅,找到位护士,询问这里是否有位叫“钱源”先生。对方疑惑摇头,说仁济并无此人。
难道记错医院名字?不会,这样有名医院,听次就记得。
沈奚想想,又问那护士,外科室有没有刚下船回来医生?两位,位英国人,位中国人。这回护士才笑,说有。
“归国五年,从未归家,”他说,“所以
她虽被骗,可想着自己也是有化名人,也曾骗他说自己和傅侗文是夫妻。这样两相抵消,她还多骗他回,也就没真生气,顺着他意思,坐在沙发上。
段孟和送走英国同事,回来,特地闩上门,为她递上杯茶。
他人在沈奚对面椅子上落座,笑容渐去,似乎在想如何解释,能更简洁合理。
“在游轮上,沈小姐身边那位先生心疾难愈,有留学背景,又是家在北京城傅姓公子,猜他就是傅家三公子。对不对?”
沈奚抿起嘴唇来:“你如果想问他,那现在就要走。”
沈奚忙将烟盒交给护士,对方也热情,让她等在候诊大厅。
未几,英国人笑容满脸迎出来。
“去带你找他。”英国人说着,带她去二楼找那位“钱源”。上楼,刚好是下午背阳,光线不足,走廊也没开灯,有些暗。地上瓷砖倒是新,在这样晦暗地方,都泛着光。
英国人推开扇门。
里头地白茫茫全是纸。蹲在地上整理资料男人背对着他们,他听到动静回头,见到沈奚,马上笑着说:“你果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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