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旋紧紧抓住
手，从冰凉变得温热手，没有抗拒，把头搁在他肩上，闭起眼睛，听
他力道很大，让无从挣脱，也不想逃跑，跟着他走下两层楼梯，来到底楼走廊深处，
个靠近监控室小房间里。
房里有几台电脑，还有颇为专业麦克风和录音设备，这是所有大商场都有广播室。他拉着坐在椅子上，打开电脑调出CD库，拉出串长长点歌单。
NessunDorma——果断地选
这首歌——普契尼歌剧《图兰朵》中《今夜无人入眠》。
周旋心领神会地点头，打开整栋大楼所有喇叭，看着眼睛，按下播放键。
Nessundorma!Nessundorma!
他露出不可思议表情。
是啊，人们听过猫叫狗叫鸟叫甚至老鼠叫，但几乎没人听到过兔子叫。
“听到过。”肩膀微微颤抖，又回到那个寒冷清晨，耳边响起刺耳尖叫，“兔子只会尖叫，如果你听到过，便会永生难忘。”
“哦，还好们这里没有兔子，想地球上兔子已经因世界末日灭绝吧——伴随着人类灭亡时尖叫，兔子也在尖叫吧？”
“最好不要听到！”
安德烈·波切利版本，没有选择帕瓦罗蒂或多明戈或卡雷拉斯或是他们三人合唱，因为安德烈·波切利是盲人，永远活在黑暗中，就像们将永远活在世界末日地下，永远都将是夜晚而没有白天，永远都是无人入眠今夜。
几秒钟后，安德烈·波切利嗓音，通过上下十几个楼层走廊间喇叭，播送到整个地底未来梦大厦。
开头两句就让闭上眼睛，周旋渐渐调高音量，达到演唱会般效果。
突然，他大胆地抓起手腕，将硬生生拽出广播室，来到底楼中庭中央。从这里往上直到九楼，仿佛全世界最豪华音乐厅，充满安德烈·波切利歌声，如同万个天使在耳边齐声合唱。
没人能逃过《今夜无人入眠》。地下所有幸存者，除重伤不能动，全都聚集到中庭，二楼与三楼栏杆边，挤出男男女女人头，寻找这让人心颤歌声来源。
周旋盯着眼睛，靠近轻声问道：“为什
要说这个？”
“怕们在这里等死，早晚都会发出临死前尖叫。”
“你真那绝望吗？”
“你以为呢？”真不知道再说什好，最不现实人就是他，“你太天真吧！不单单是，其实，所有人心里都是这想！”
周旋低头沉默片刻，然后拉着手说：“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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