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周旋咳嗽着发出沉闷声音:“叶萧,有些不舒服,能不能叫医生进来?”
停顿两秒,叶萧什都没说,也没再看他眼。
“为保护生存环境,们把所有死人都集中到大楼底部,也算是对他们安葬。但绝不能火化,可能引起火灾,或发出有毒烟雾,在封闭地底是致命。”
“可以理解。”叶萧都记录下来,“后来怎样?你们怎生存下来?”
“……”周旋呼吸加快,痛苦地摇头,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声音,“不知道。”
“你怎会不知道?”
“太多……太多……事情……七天七夜……每秒钟都像天……每小时都像年……每天都像辈子……辈子……”
是。”
“你说有个熟悉大楼结构人,他是谁?”
“未来梦大厦主人。”
“罗浩然?”叶萧已牢牢记住这个名字,这也是他到这间病房来讯问原因。
“是。们都认为世界末日已降临全球,外面世界没人能活下来,们这些被埋在地底人,是人类最后幸存者。”
“冷静。慢慢地想,不着急。”
“…………想……拼命地……想……想不起来!”
“你说在灾难发生后三小时,还有二十个左右幸存者。”叶萧悄悄握起拳头,脸上没露出焦虑,异常沉着地问道,“但是,最后只有六个人被救出来,其余十几人到哪里去?或者是怎死?”
“不知道。”这回周旋想都没想,条件反射似回答。
叶萧死心,不可能再从周旋嘴里问出任何有价值线索,也不再指望他还像很多年前那样对自己无话不说。叶萧从病床边后退半步,竖条状光影烙在脸上,藏起他失落。
“什时候?”
周旋闭上眼睛想想说:“4月2日,凌晨点多,灾难发生后三个小时吧。”
“当时还有多少幸存者?”
“大约二十人左右。”
“地下四层车库里那多尸体又是怎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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