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约二十八九岁漂亮妈妈指指墙边黑暗角落,那里闪烁着微弱手机屏幕光,隐约照出个男孩身影。
“快回去吧。”终于,轮到陶冶来保护她,穿过路
他不想让她发现自己尴尬样子,更不想让她看到那个死人抓着自己手不放,低声道:“没事,请不要靠近,这里都是尸体。”
“已经看到。”这个日本女人大胆地跨过具尸体,蹲下来靠近陶冶。
“不要!”陶冶不知该怎拒绝她。
而她双手已伸到他手上,相比抓紧他死人手,她手是多温暖。不但温暖,而且有力。她在帮陶冶掰开那几根死人手指。
陶冶害怕地闭上眼睛,只感到自己手不住颤抖,他感受到她靠近自己脸颊温度,嗅到她长发飘散出气味。
进来……躲雨……”
说完这句万分悲催话,她眼珠便不再转动,慢慢变得暗淡无光。陶冶想抽出手,却发现已被她紧紧攥住,怎也抽不出。
难道,这个女人从没真正爱过个男人,于是把生命中触摸到最后个男人,当成唯爱过人,直至生命结束也不放走?
冷汗,滴落到刚刚死去女子脸上,陶冶慌乱地拉扯自己手,却始终无法从死人手中挣脱。他用力去掰死人手指,那坚硬无比感觉就像自行车环形锁。但他又不敢用更大力气,害怕会把死人手指掰断。
忽然,只手拍拍他肩膀。
几秒钟后,他听到记清脆骨头断裂声。还好,他没有感觉疼痛。
陶冶手恢复自由,而那只死人手,有两根手指被掰断。
眼前日本女子严肃地双手合十向尸体鞠躬,嘴里用日语念念有词,可能是佛教祈祷词。
无法想象,她是如何把两根僵硬死人手指掰断。或许,她从前也做过相同事?
陶冶颤抖着站起来,手腕还残留死人指痕。他低声问道:“你儿子呢?”
处于几十具尸体中间,只手还被死人牢牢抓着,如果背后有人拍你肩膀,你可以想象那感觉……毫无防备陶冶惨叫起来,战栗着倒在另个死人身上。
秒钟内,他恢复勇气,猛然抬起手电筒,想要照亮某具僵尸脸。但手电光晕中心,却是张美丽而生动脸。
他记得这张脸,地震发生前后超市地下二层,两次见到过这张脸。虽然,现在每过分钟都好像过天,但这张脸记忆犹新,以至于他确信自己将再也无法忘怀。
“你——怎?”
没错,就是她声音,陶冶清晰地记得她带有日本腔汉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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