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永远沉睡,有人刚刚被惊醒。
法国人亨利.丕平,慵懒地斜卧在医院大楼脚下,炙热阳光洒在扭曲四肢上,黑色血依然在地面流淌,渐渐蔓延到童建国鞋底。
他再也不会醒来。
是,童建国确认他已经死。这个可怜法国人亨利,从四层楼顶摔下来头部着地,当场脑浆迸裂而亡。
颤抖着放下死者头,自从四天前亨利神秘失踪,童建国直都没能找到他,没想到重逢竟是亲手送他下地狱。
两秒钟后,当枪声还回荡在沉睡之城,小枝和叶萧再度睁开眼睛时,黑衣人却还好端端地站在眼前。
原来,叶萧刚才那枪,是朝着天空打出。
黑衣人依然是那副平静表情,随后对叶萧点点头,不知是致谢还是蔑视。而叶萧枪口已经垂下,无力双手被地心引力控制着。
“再见。”
终于,黑衣人说出第二句话,转头向街角飞快地跑去。
伙白白放走?而他定知道很多重大秘密!”
叶萧枪口在微微颤抖,牙齿几乎咬破嘴唇。而黑衣人依旧面无表情,看起来并无突然反抗迹象。
“是,把他放走!”小枝还是回答得斩钉截铁,“是说真!难道你要违背自己誓言?”
“不——”
叶萧痛苦地后退几步,与黑衣人拉开两米距离,但枪口依然对准他脑门。
这几天法国人去哪里?为何要悄悄逃离大家?又为何此刻出现在南明医院?他身上定埋藏着许多秘密,或许比小枝身上谜还要多,却随着坠楼而永远尘封于地下。
童建国单腿跪在地上,死死地盯着亨利尸体。虽然,他曾在战场上杀死过不少人,但眼前这个死人,却让他内心万分惊恐,好像已完全超出自己掌控,落入另个深不见底陷阱。
也许,自已并不是猎人,而是别人猎物。
他摇着头后退好几步,不知该如何处理死去
小枝也松口气,把手攀到叶萧肩膀上。
半分钟后,当叶萧再度举起手枪时,黑衣人早已消失在十字路口。
沉睡之城烈日下,警察局门口街道再度陷于寂静。叶萧长长地吁出口气,冷冷地盯着小枝眼睛。
“告诉——为什?”
沉睡之城,南明医院。
“放他走!”
小枝就像念经样在他耳边念叨,让叶萧精神几乎崩溃。他不敢再看黑衣人双眼,他明白那双杀人眼睛里,隐藏着对他轻蔑与嘲笑。
终于,他闭上眼晴,扣下手枪扳机。
又发子弹呼啸而出。
小枝也闭起眼睛蒙住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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