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然！”
他强行压抑自己，轻声喊出
她
名字。随后那个火热身体，便冲入他怀抱。她皮肤依旧那
柔软，仿佛多年前香格里拉草原。木天王城堡里迷人女子，勾去天涯游子魂魄。
刚才钱莫争说出去吸烟，其实是给她暗示。随后她对女儿说，她要去找楼上三个人，其实她是悄悄下楼——他们仍然心有灵犀。
黄宛然嘴唇颤抖着，古老液体无法遏制，在眼眶中转两圈，悄然坠落下来，滴在男人手背上，溶化最坚硬冰。
“终于……你终于……”钱莫争大口喘息，嘴里已词不达意，“自从……在浦东机场重新……重新见到你……
就努力地憋着……憋到现在……现在……”
三十八岁美妇人躲避着他目光，拖着女儿到卧室休息。屋里气氛越来越尴尬，似乎这些人都彼此互不相识，甚至根本不知道他人存在。而厉书、伊莲娜、林君如三个人，
直在楼上没下来。
还是钱莫争打破沉默，他高声说：“去外面吸根烟。”
顶顶冷冷地白他眼，因为叶萧叮嘱过不能私自出去，何况他是房间里唯男人。
但钱莫争仍低头走出房门，留下这里五个女人。
下楼时他回头看眼，犹豫片刻后点上烟，缓缓踱下楼梯。
大拇指爬行。
四
晚上，八点三十分。
大本营二楼。
月光穿过茂密树叶，悄悄闯入黑暗书房，零星地洒在小枝额头。
他感到肩膀上阵剧痛，居然是黄宛然咬他口！
洁白牙齿穿破皮肤，嘴唇上沾着丝男人血，她
来到住宅楼外树阴下，他抬头望着这五层楼，约有半窗户都亮着灯，竟有万家灯火感觉（或许是错觉）。
烟头闪烁几分钟，某个脚步声终于在楼道里响起，钱莫争立即掐灭烟头，但愿这不再是错觉。
果然，月光透过婆娑树影，洒在她脸上。
那是双等待十七年眼睛。
在踏遍千山万水之后，在这遥远南国神秘空城中，两双眼睛再度相遇。
她斜倚在窗台边，书房门半开着，只看到客厅里灯火通明。唐小甜在暗暗掉眼泪，钱莫争在玄关徘徊半天，不断放下长发又重新扎起。
忽然，顶顶脸闪到书房门口，对着月光下小枝说：“为什不开灯？”
“因为不需要灯光。”不需要灯光，难道这女孩来自地狱？
小枝声音虽然轻柔，却带着骨子里倔强。她视线越过顶顶肩头，看到客厅里钱莫争，他正回头凝视另边。
他在看黄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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